昏沉向门外望去,是一片暗沉,一片死寂,车鸣风啸却无生机有声似无声,它全笼罩在一片万籁俱静。
茫茫风中一片叶子漫无目的的飘零,似乎带着几许不言的忧,却飘零的的舞姿优雅,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它的一切。
脚踏车上两小姑娘好不愉悦,虽有寒风肆脸,却不及她们笑容来的更具有杀伤力。以至于落叶随着她们的脚踏车迈行了几步,姑娘却不留情的大步流星豁然远去,留下叶子静而躺之,见风而飘飘,见车而起起,风的一阵带去,车的一跃而回,它始终周旋着,或注定,或留恋,或本着落叶归根的念想。
不见风驰,不闻车掠,意想残年竟只是如此了,奋力挪至小卡处,毕竟老态龙钟,残颜碎骨几经颠簸终于让自己身上多了隐约几个骷髅,这是代价!
已不再有力气,在此陷住吧,日薄西山,晚年也只能至此,生于何处安于何处死于何处,长啸的风就当是安眠曲哄着入睡,待入梦乡。
一分一时,一日一月,它洞悉着所在世界的变迁,所在时间的日夜变幻。或大的脚板踏过,或小巧脚丫他们并不看他一眼,他们无一知道它的存在,行匆匆,往匆匆,在意的永远是前方的帅小伙,对面的俏姑娘。它仅仅只是叶子而已,谁人会为它的存在而存在?谁人会为它的命运而悲天悯人?“不!它只是叶子,仅仅是叶子犯不着为它的存在而觉得有意义!”
日复一日由不得它不紧不慢,它必须按接着时光的脚步,它的掌心,它的身体,它的小腿,脚丫已全布满涟漪,那涟漪是记忆,是满心欢喜的极端,是不可排除的伤痕,它就要快睡去,真正的睡去。保留着最后一丝意志伸出了双手往天空抓去,借风为翼迈向天空,被风驱逐着,一阵一阵,一落一落。再见了昔日的脚印,再见了孕育我的母亲,我将去遥远的远方。
它欣喜着,它疯狂着,它看见了山间溪水流畅,伴着水的流下而下,它听见了河边牧童笛声,伴着悠悠笛声起舞,它看见了炊烟袅袅的小草屋,落下屋蓬留下残迹,它看见了院子里一口长烟的白须花头老人,带着一股呛呛的味道掠过老人胸前,它听见了田埂上背着书包嚷着“小儿郎”的孩童,为这般孩童落在教学楼的窗前欣欣然听着孩童们的晨读。它与鸟儿嬉戏,它与东南西北风玩着各种迷藏。
是夜,它停留在一片幽静中,这里离它的家乡好远好远,恍若隔世。一片青葱的绿草,一庄庄强壮大树,百千红绿,让自己踟躇不前,枯叶一枚,如何与这片生机媲美?它们是否会投来排斥与嘲笑的眼神与话语?尚且不管这么多,它累了,飞累了,飘累了,它凝视着这片斑驳,曾几何时它也是一片绿叶,也曾沐浴着阳光,吸收着泉露。袭来一阵夜风,风穿过它的身体,如利剑,如血刀,狠狠的又割去身体的一块,稀稀落落,身无完肤,一身的窟窿便是这一路走过的见证,是这时光的剥削。它以为,它这样以为,它当初的意念是这样的以为,以为借着风就能跑过时间的剥夺,以为借着风就能走在时间的前面,它以为它可以梅开二度从新再来。不可泯灭的是它是叶子,它仅仅是叶子。它始终无法逃脱叶子的宿命“零乱成泥碾作尘 ”。
黑夜,猫头鹰在哗然着,长风依旧呼啸着,它躺下了,终于躺下了,它望着黑夜中那一轮明月而离去!
离去时它依旧无法平复内心,此刻它带着懊恼离去,它懊恼着自己为何不是那一轮明月?千古幻化,时代境迁,沧海桑田,唯有那明月皎洁依旧,唯有那明月不老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