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前往一村野一游。此村曰为双泉村。
晨起赶路,赶路的途中,心里面,对前往的山野,是有图画的,山是高山,水是清流。草木葳蕤,山花怒放。一番野趣,自在心中。如此暗暗地想,书既看不进去,便时时极目远望,手心里都出了汗。
车行愈远,绿愈甚,车愈颠簸。同行人中多有不胜劳顿者,便颓然假寐。终于,车行四小时余,我们总算到了。
乡路已然硬化,却极窄,客车勉强通过,路两边繁芜的枝枝叶叶,便扫到车身上来,摩擦有声,噼啵然,似陈迎辞。
车泊处,竟是一方颇阔的地。大有“初极狭,才通人”之意。下得车来,环然四顾,漫山遍野,参差交错,浓浓然皆绿也。此绿,却多缘自一种植被,细细地看,却是樱桃树。上结樱桃,多而肥硕,只是未熟。竟是未熟,亦引得我一行人舌后生涎,皆生饕意,女客中多有哗然者。远处,有山成脉,有趣处,即山顶竟有崖也,亦皆依脉,自成势焉。山腰处,农舍井然,时至正午,自有炊烟袅袅矣。近处,亦是错落有农居,青砖灰瓦,卧于樱桃林中。我们所处的这方空地,似是该村的中心,前为观景台,铺以石板,又横设一排栅栏。凭栏而望,近树远山,了然于目,旖旎如此,气象具也。其后又依山,有客栈,玩乐设施,商铺一类,左接来路,右通山路。我们既被安排进了该客栈。只是吃与住不在一处,吃在此处,住在彼处。
于住处收拾停当后,便前去进餐。数人围坐,待菜齐,有数种,又佐有米饭、馒头等主食。就样色来看,也颇丰盛。不过实在来讲,我这外地人,在于本地的诸多不适条例中,即有饭菜不合胃口这一条。于此地饭菜,我概之为“淡”、“软”、“贫”。“淡”即寡淡也,我重口之辈嘴里每每有鸟生焉。“软”者,软绵也,何种食材,经该处厨中老爷们烹饪后,皆软绵而没个嚼头。“贫”者,即菜色之贫乏矣,时已至此,我仍不知此地之盘中特色物有几多。然而因已饥饿,却也吃得颇欢快。
饭后午休。午休毕,前去爬山。山路竟也硬化,可见此处观光旅游业之盛。山路十八湾,沿路绿植蔚然,亦多是樱桃树。我与一众兄台联袂而行,众人眼中除前后左右五颜六色之女客外,还时时谨察沿路树上之樱桃,若有半熟的,且得小人一番,偷他个两个三个的。食来有味。山并不高,不多时,便到山顶。山顶之崖既在脚下,崖额苍柏林立,林中竟有石屋二三矣,皆破败也。想必此地土著之旧居。旧居是旧居,却旧不到原始社会去,因为我发现,以石筑屋是此地一大特色。山下农居中,亦多有此类石头屋。至终点,又返。至客栈,已近饭点。我们且于观景台处歇息一时。此际,领队老师又领大家去品酒,迂回曲折,一众人到达酒坊,接待员便重复起他的工作,介绍起酿酒的流程来。我们倒因酒坊内味道之杂陈,心里脸上无趣得很。只是在品酒时积极了些,我尝到的是什么酱香味的,那味道,不敢恭维。此后,又赴晚宴,毕,归宿处寝之。一夜无话。
竖日,按规划是集体磨豆腐。我且与二位兄台,于早饭后,跑去山中闲逛。也不知路,胡乱地走一通,途遇村妇推碾,便上前交谈。日正出,晨光祥和,自在然而。后又穿行于山路,肆意谈之。竹林之客们又奈何。
至午,前往就餐。饭桌上的豆腐即是兄台诸位的劳动成果,欣然食之,大快朵颐。饭毕,既归。
此一游,倒也愉悦然。与自然亲近,可喜的很。不过,我们大学生,尤其是我们学中文的,倒该由此生出些气象来,以大见小,以小见大,谓之见性也。置身于山野,万籁俱寂中,以察心也。复归于市,心中自有山林也,此则气象具也。故而于繁冗之尘务里,观案上石,盆中花,皆有身置于野之自在、洒脱。我之所得,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