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暴的早晨。没有
事物显得多余,也没有榫卯正中靶心
她的每一次黎明,都藏隐着颤抖
的疼,在三月。颜色所虚构的深渊
绝非临窗对饮的那湾湖面
哪里有窗呢。每年我眺望的雾山
没有别开生面一说。她守着自己
的同一种语感,修剪不同植被的不同语言
春天在钻木取火。有人
已沿着那一万条路离开,有人
正从悲欣交集中赶来。她的世界
被遮挡,是瓷钵捧着碗莲在睡梦中
对尚有寒意缠绕的北方
潮湿的想象。于是她抽取一些雨
框裱于山路蜿蜒。而被风抽空的
冬天的玻璃杯就要被火焰填满了
只有悬停的李树林在记忆里
沉默;清亮的枝头往事如雪,早已
结局。醒着的透明崖壁上心事昏昏
欲滴,她萌生了新的念头。唇轻启,丹青笔
落雨的夜,蔓延成对岸的空虚
乘车不停远行的远山;乘着月光
消长的泉眼。它们因为懵懂
所以快乐。总得有一个天体
来托举这些迷途之重吧:江河涌动
万物失形。在这种炽烈的宁静里
在那个被深渊环抱着的女诗人
到来之前,我偏离了未来的中心
时间是我的船
——兼致@涩萝蔓。一八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