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什么?开什么花?如今人至中年的我开始明白,种什么花,结什么果,下力就会见效,美好就能灿烂。生命的短暂,经不起折腾,每一个时节都会有美好,珍惜、拥有和乐享这些美好,至少是生活的静水深流,回味起来悠远飘香。
【01】
二十岁的年龄,我们最渴望爱情。现在年轻人的爱情,是微信聊,是电影院,是花前月下,是旅游路上,热情奔放,让人眼馋,常常是羡慕和感叹。
这让我想起上世纪九十代初期的爱情,朦胧的让人发笑,纯粹的圣洁无比,看不到未来,也不其所终,只是满怀期待。
二十岁的我在上军校。军校在一坐山里,山里是步校,山外是卫校,一山之隔,两个世界,步校青一色的男生,卫校大多是英姿飒爽的女生,领导怕有“闪失”,两校有点老死不相往来。那时的我对爱情是一张白纸,紧张的学习训练更是难以顾及。
对文学的爱好给我打开了一扇窗。我爱看军区出版的报纸,晚上熄灯前去队里的报道组写篇广播稿。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军区报纸上结识了一位笔友,从名字看没啥端倪,建立联系后发现,竟然是隔壁卫校的女生,真让人大跌眼镜。
继续的交往,交流的深入,便有了恋爱的味道,心里便有了秘密。当兵在外,天南海北,没有定数。毕业后,我南下到基层连队,她北上医院实习,多数写信,几经周折打个电话,怎么办?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利用出差的机会去千里之外的实习医院看她,相见的惊喜如从天降,她陪我逛遍了那个城市,告别的时刻分外难熬,去车站的时候一路无声的落泪。分别也许就意味着分手,看到她的泪眼再坚强的男人也有柔情,我们相拥而别,没有抱怨和叹息,唯有默默和不舍。
茫茫人海中,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算爱情吗?也不全是,如果算是的话,也就是一段朦胧的初恋,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真、一份美好,期待明天更好。这大概也是那个时代恋爱的一种方式,直到如今泪眼送别的情景如画一般铺陈开来。
青年时期是恋爱的季节。世间如何变幻,岁月如何流逝,对纯真完美爱情的期待是一种永恒,遇见心仪的他或她是一种美好,生活才会美丽多情。这种期望不是遥不可及,事实也不一定都会美丽如画,但不去追求或没那个心,结局一定很糟。
【02】
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最希望成就。成家立业的年龄,到底是先成家还是先立业,在许多过来人看,先立业再成家是明智的选择,稳定性和成功率都很大。
上述道理大家都懂,我想强调的是“成就感问题”。做事缺少成就,做人就不踏实。真去做事,做成一件事,有周折,有误解,有付出,还要值得,那才行。
新世纪之初的两年,我在古都汴梁的军机关宣传口工作。我们那时三十出头,办公室的两个同事,一个姓王,一个姓刘,更是意气风发,出差加班家常便饭。
没多久,机关的风言风语就传来了,说是王姓的同事与一个女大学生有“关系”,这在当时是严肃的作风问题,何况王同事还是己婚人士。这事传到领导那里,处理的很迅速,那就是安排王同事到偏远的山沟基层任职,事情就慢慢地平息下来。
十年后,再遇王同事己是正团级职务了,坐下小聚,酒甜耳热,聊起“女大学生”的往事,王同事说了这样一番话:
“当排长时到豫南的大山里驻训,驻训点上有个学校,有个叫王静的女生家里太贫困要辍学,了解这个情况后,我决定资助她的学业,直到她参加工作,她也很争气,考上了大学,没想到会引起一场风波,本想给领导解释一番,想想还是算了吧,不就是做了点应该做的事嘛,还经不起一点委屈和误解吗?!”
听他娓娓道来,平淡的叙述,坦然的神色,我的心中是敬礼和感动。后来,在军区的文学杂志上,我读到他发表的一篇叫《山花》的随笔,讲述了一个军官资助一名女大学生的故事,让感受到了平凡世界的高尚与光彩。
我们不可能人人都去做资助女大学生的事情,但只要我们都心存善良、美好、真诚,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够有意义,让我们找到属于自己内心渴望的那份成就感。
立业成家期,我们所经历的拷问善念触及灵魂的事情,直面每一件都会不容易,做成每一件都会有价值,遇见了,就不要轻言放弃,因为前面有成功和微笑。
【03】
四十岁以后呢,我们最需要理解。如无意外,谁都会走到这一步,上有老,下有小,男人天天在奔跑,女人天天在唠叨,男人喊累,女人喊冤,生活太无味。
有了困难,有了选择,有了琐事,就有了不平、不解和抱怨,这让我想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山前线的热词:理解万岁。中年以后,还真有点懂得这四个字的意蕴。
去年在青石高速上与战友聊天,谈起这轮最大的军改,感慨新组建的单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军人家属做出很大牺牲时,战友许君无意中讲述了自己的“家事”。
许君是团职军官,军区机关干部,四十出头,风头正劲,很重要的一点是,爱人随军省城后刚考上公务员上班两个月。一家团聚,爱人上班,孩子上学,许君没了后顾之忧,心思和精力全用在了工作上。
然而,军改来了,令如山倒。组织安排许君到另一个省会的新单位任职,去就一周内报到,不去留下来作转业安排,去还是还去?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
最后一天晚上,许君直到深夜才做出决定:申请转业!在客厅写完转业申请,却发现爱人在身后,郑重的说:“选择了军人就意味着付出,你在部队安心干吧!家里有我呢,孩子我来带,我的辞职申请昨天就写好交上去了,放心吧!”
这就是军人的妻!平凡朴实的话语中可以照见一颗高尚美丽的心灵,中国女性的善良与柔情融入了生辉的日月江河。
理解不是单纯的两个汉字,需要心与心的相约,需要心有灵犀的默契,需要舍我无它的支持。理解万岁不是简单的一句口头禅,而是一次次心灵的遇见,化坚如钢到绕指柔,从一指怨到解百结。
遇见接纳美好,理解烛照心灵。中年人生悟透了这个理儿,岁月就会如歌,生活就会欢笑,幸福还远吗?
【04】
时光不会停滞,生活不会倒流,我们还要义无反顾地向前。
回头看,青春的爱恋,事业的有成,理解的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我们品味了芬芳,也经历了苦难,付出了汗水,也收获了喜悦,这就是生活的原色!
往前走,老当益壮,壮志不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去做,我们期待着更多的美好的遇见,依旧像花儿一样怒放,生活会依旧微笑灿烂,生命一如从前那般美好!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平凡如初,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会历经苦难,一样会有缺憾遗憾,但我的人生信条是,可以微笑的死去,不可苟且的活着,生要有自信,活要有尊严,让生命开花,让生活出彩!
所以,每一个生命时节的美好,如同那些灿烂的花儿,需要珍惜,需要呵护,需要浇灌,才能启迪和回馈我们生活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