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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朋友圈中看到戴益民老师的2023年总结,得知他今年出版新书(天津那一眸眷恋/戴益民著天津人民出版社,2023年6月母语时代策划ISBN 978-7-900877-66-6),遂留言询问如何购买。戴老师随即回复问我邮寄地址,第一时间快递给我。收到装帧精美的新书后,我放下待批改的考试卷、正在修改投稿的研究论文,一天之内读完四百页的大作。有如此速度和酣畅淋漓,是在读《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笑傲江湖》等名著时。
算起来,我应该叫益民老师舅舅。益民老师的二姐,就是我的细娘。我最早知道益民舅还是在孩提时候,细娘的母亲(也是益民同题散文中的母亲)来她女儿家做客。那个年代,春节期间娘家的妈妈来女儿家是要长住些日子的。益民舅的母亲对自己在财政系统工作的小儿子非常自豪:“单位老发东西,是公家人了。”我的爸妈抓住身边的这个榜样,现身说法教育我要向益民舅学习,好好念书。从那时起,益民舅的光辉形象就在我的心目中树立了。虽然直至今日,尚未和益民舅谋面,但见书如见人,从他的新作中我看到了笔耕不辍的益民舅,几十年如一日、著作等身、可敬可贺!
《那一眸眷恋》感人至深,我是不忍去读。因为那种生离死别,冲击感让人难以接受。益民舅的母亲和我的外婆应该是同龄人,那一代家庭妇女,含辛茹苦,里里外外,拉扯大一堆儿女,逐渐生活好转,她们又进入古稀之年,没来得及享福。她们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如果没有去记录,可能就如同逝去的时光一样,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她们勤劳的美德,以后辈在各自岗位上的辛勤工作的形式得以传承,但她们经历的年代和生活方式,后辈却难有机会去体验和重温。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浸润着长辈的关心和爱护。我们时常怀旧,怀念的何尝不是来自长辈们的绵绵的爱?
即便长辈们生活过的村落,在城镇化、工业化的进程中,也慢慢荒芜甚至消失殆尽。益民舅的父母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从仙人坝库区移民,他对家园的思念和乡愁的体验尤为深刻。在这本书里,益民舅对家族的历史、兄弟姐妹的生活有颇多的介绍。这本书饱含益民舅对“家”的眷恋,对家人深深的爱。
近期在上海和武穴中学校友们交流,大家提到小时候想离家越远越好,在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一定要离开湖北省,至少要到京津地区,甚至可以考虑东北哈尔滨等城市,但现在长大了,年岁渐长,却觉得离家近是多么的幸福。我们走得再远,还是难忘小时候的味道,钟情佛手山药、豆果炖肉、年粑卷鲜。家乡发展日新月异,但武穴老乡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广济”这个名字,响亮、有历史底蕴。
从小就羡慕益民舅,现在还是。生活工作在武穴这个江滨小城,幸福感应该是满满的。江城有城市的现代化和便捷,又离小时生活的乡镇和田野如此之近。城里住得烦了,周末踩一脚油门就来到横岗山麓、仙人湖畔、荆竹大坝上,登山垂钓,其乐无穷,趁夜色降临前还可以满载渔获返回城里。高铁通车后,节假日里神州大地任我游。自小离开老家久居外地,我对“第二故乡”难有这种亲近感,虽然屡屡以“心安处即吾乡”安慰,但为生活奔波,终究是颠沛流离、远离故土。乡愁是什么?乡愁是孩提时生活的村垸、陪伴的乡亲和醇厚的年俗。和益民舅心心念的在仙人湖底的世居老屋一样,我小时候生活的老屋因修高铁站已荡然无存,乡愁已无处容身。这些感悟和伤感,唯有文字才可以倾述并治愈。
这本书也帮助读者了解广济民俗,“龙坪的木屐武穴伞,蓝杰的假儿不用擀”。你知道这个“擀”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吗?偶尔在校友群里聊起广济方言,“十里不同音”,各个乡镇的语调不一,令人惊叹广济文化的美妙和趣味无穷。
戴益民老师的《那一眸眷恋》绝对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