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今年年初的疫情爆发,做实体的接二连三倒闭。婶婶上班的厂子本就经营困难,也没能逃过这场暴风雨,不出意外地倒闭了。而婶子也随之失业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真的来临时还是让她一下子懵了,感觉自己没了倚仗,不知道还能干啥,找不到方向。
好在家里人给了她些许安慰,让她得以缓过神来,有勇气走出门,才发现失业的并不是只有她,还有前门的黄嫂,老张家的庆祥,后街的小王老柳,都没能逃过暴雨的侵袭。她看着昔日趾高气昂的黄嫂像一株蔫了的狗尾巴草,自言自语般到处哭诉自己的烦心琐事,终于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宽慰,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好在她没有抱怨,因为那不是她的性格,她开始像小王一样寻找新工作,却发现厂子里都只招35岁以下的员工,她年纪太大了,人家不要。
每次当她想整装待发,现实就泼下一盆冷水。她有点沮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只有眼角的皱纹格外醒目,似乎也在嘲笑自己不再年轻这个事实。
她觉得心灰意冷,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黄嫂那样整天鸡零狗碎,没有工作像个废人,最后像村口的金老太太一样寒风中等死。
家里人为了让她宽心就想着带她出去旅游,可是如今这情形也无处可去,没法子,只得在家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这天,洗完衣服的婶婶在家无所事事,拿起手机点开了直播,没想到在直播间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王春花。一张白到柔和过度的脸占满屏幕,举手投足尽显富态,早已没有了以前的质朴干瘪,但嘴边的痣倒和曾经分毫不差。她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左手边鸡毛掸子一样的针织衫,一边回答着“家人们”滚动不停的问题。
“这衣服太奇怪了,能穿吗?”弹幕里有人发出了和婶婶同样的疑问。
那边似乎很快就看到的这个问题,只见她退到屏幕中间打算亲身示范这件“鸡毛掸子”,手如圆规般往前一伸,露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戒指,轻轻松松的穿过袖子套在了身上。
平平无奇的灯光下,丰腴的身材配上摩登的卷发,竟衬托的“鸡毛掸子”散发出说不清的贵气。如果衣服有嘴巴,仿佛就要开口惊叹自己的完美,简直生来就是胖美美们量身打造的。
在家人们一片好评声中,王春花喊出了激动人心的口号:“3,2,1!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