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上学

最清晰的记忆是从二年级开始的。一年级的记忆是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学前班倒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那时我们还在县城,搬了家,从一个村庄搬到另一个村庄,我就在村子的学前班上了一年学。

那时候只有城区才有幼儿园,农村是没有的,只有学前班,就是在正式上小学之前接受一年学前教育,也可以不上学前班,到年龄了直接上小学。所以那时候非常羡慕上过幼儿园的孩子,我当时就想,那肯定是家里有钱的才能上的吧。

我的学前班是一个不大的长方形教室,都是简单的木头课桌和长条板凳,孩子不多,记忆中也没记得学了什么,就那么糊里糊涂的混过去了。再有记忆就是二年级了。

二年级的教室比学前班宽敞,是个正方形的教室,也是简陋的木头桌凳,水泥抹成的黑板涂上黑色的涂料,与墙面融为一体的那种。我以为黑板都是那样的,上了高中之后见到那么长的推拉式的绿色黑板简直都惊呆了,直在心里想着:还是城里好啊!。

我的座位在靠墙的那排,位置靠后。有一次上课讲的是王二小的故事,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和同桌热烈的“交谈”,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忘乎所以,越说越投入,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互联互通”之中,于是忘记了我在学校,忘记了我仍然在上课,忘记了还有老师正在上面讲课,老师讲课的声音和同学们的应和声音统统被我屏蔽,那会儿我的眼里脑海里只有我和同桌两个。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高兴处竟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等我笑完了,飞走的精神也终于回来了,我才意识到我在课堂上,我停止了笑,紧张得看着静悄悄的教室和老师讶异的表情。

我害怕极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老师发话了:“你可真行啊,走神都走到爪哇国去了吧!你,上第一排来,就在我眼皮底下,我看你还敢不敢说话!”当时,我就被老师调到了第一排,算是惩罚。

还有一件记忆深刻的事,也发生在二年级。那是课间休息。我在教室门口站着,右手把着门框,忽然右手食指传来剧痛,我嗷的一声惨叫,把手指抽回来一看,只见鲜血直流,流得满手都是,已经看不出哪里受伤了。老师听到声音跑来,检查我的手,左手食指指甲被门框碾了,原因是是一个男同学冷不丁地关门碾到了我的手指头。

我立刻被送到卫生室包扎,整个食指的手指甲已经发紫。过了几天伤口不疼了,手上的指甲整个脱落了下来,露出粉色的还带着一点点像黑色毛毛的肉。虽然不疼,但是我害怕得直哭,担心这辈子手指头就是这样难看的样子,担心自己成为残疾被人家耻笑。我妈说没事,还能长出新的指甲,但是我还不能完全放心,直到新指甲长出来,心事才算了了,虽然新指甲有点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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