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帝孟宸登基已有二十余年,登基过后改国号为宥。景炫帝好行乐,不理朝正,周边国家联合发难,国家内政却四分五裂。
皇后魏氏,父亲号称护国将军,善于行军打仗,年少成名,握有国家三分之二的兵力。魏氏入宫后掌管后宫内政,父亲握有重兵掌控朝堂,一时风头正盛。可惜二人,并不善于治国,自此宥国如一只重病的良驹,濒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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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魏皇后唤人,“给本宫梳洗。”身后的侍女听到便赶紧前来伺候。
“皇上昨日歇在何处?”魏皇后轻抚发上的头饰,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皇后,皇上昨日在戏园子听曲儿,便歇在了园子里。”回答的是温舒,自小便与魏皇后一起长大,倒是亲近。
“这些下人倒是没点眼色,一国之君在戏园子歇下也没个人劝阻。”语气平淡,没有感情,忽然间轻扯嘴角,温和的问:“这安然可吃过早点没有?每日就属她猴皮,不见得人影。”
“哎呀~安然公主也就看着娘娘您心疼,所以想着法儿的逗您开心,您乐知足吧!”
“就你嘴甜。行了,走吧。”
魏皇后与父亲相见,商讨了各项事宜,便离开了,过程中无一句慰问担心。
魏皇后心里难过,想这世间的情,不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参杂了权利与利息,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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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朝三十二年,周围各小国结成同盟,共同攻打宥国。
魏皇后看着这腐朽的富贵,心头的担忧日益增长。看着温舒问道:“温舒,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回娘娘,已有十二年之久。”温舒回答着,拿起茶壶到了杯茶递了过去。
“我记得你有一个哥哥?”魏皇后抿了抿茶,“我记得我推荐他去了父亲的军营?”
“是的。娘娘心善,知我兄长身无长技便举荐他去了军营。可惜他生来蠢笨至今也未曾有何建树。”
“我知了。你转告他,现在宫里缺一名侍卫,问他可愿进宫。”
魏皇后心底已有了计划,现如今便是一步一小心。
3----
安然公主每日早课结束便去找魏皇后,自小便被皇后宠的甚是娇惯,幸亏小脑袋聪明,不然啊还真会长成一草包。
安然还小,不明白为何母后将她下午玩乐的时间给安排了课程,也不明白身边为何回多出许多不认识的人。
她只知道许久没有看见母后了,母后现在也不像曾经见到她那么高兴了。她只知道身边的人教授她课程,却不曾与她玩闹;她的贴身侍女换成了母后身边的温姨。
4----
宥朝三十八年,周边小国里出现了一个叫韩子緗的人。他统一了周边的个个小国,仁用贤能之人,对宥国形成了包围之势。
魏皇后听着这些消息,便写了一封信给母亲,双目紧闭,双拳紧攥着。
第二天,安然的世界一片昏暗。
宫里人只知道皇后突然抽插安然公主的课业情况,发现公主所学并不优秀,便发作了公主的老师,和跟随皇后多年的温舒。
众人看皇后将公主和连带的几个人打发到西边最偏的院落,也不许公主踏出院落一步,联想到近些日子皇后一改往日的亲昵,待公主越来越冷淡,变想到‘这回,公主大概是真的失宠了’。自此,安然公主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
众人却不知,皇后每到夜里便拿着襁褓上的一片布唉声叹气;不知皇后近些日子,白发一天多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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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朝四十一年,护国将军艰苦奋战,可是后方官员却胆小如鼠,落荒而逃。
韩子緗善待城内百姓,每夺一城,便尽力安抚,形成了他在民间的声望,使得民众对他充满了期望。
宥朝四十二年初,景炫帝发旨,俯首称臣,护国将军于军前拒领圣旨,称愧对先帝,拔剑自刎。
魏皇后站在城墙上,望向韩子緗的军队朝臣缓缓而来,对身边的景炫帝说:“我父亲不堪此辱,含羞而亡。身为他的女儿,生当为宥朝人,死亦为宥朝鬼。”说完纵身而跳。
韩子緗知道后,夸为奇女子,道:“一代奇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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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公主被身边的人护送到了边境的一个小城里,改名为禾然。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明白母亲为了她能安全离开,为了她能一生无忧,做了多少安排。
或许她日后也能成为母亲那样的人,生,视世间万物为浮云;死,亦不折煞那百年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