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与酒

开学回来,盆栽未死,心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我的盆栽是一棵发财树,学名好像是马拉巴栗。

然后收拾行囊,把东西都掏出来归置好,还有临时起意买的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拿出来握在手里,看看发财树,看看酒,还是没有拧开瓶盖,还是等到宿舍的人回来了再一起喝吧。毕竟我不是一个酒鬼。

寒假期间,宿舍没有暖气,临走时趁着有暖气给干燥的花盆里浇了好多水,回来虽然土壤变得干裂板结,但树叶却还是那样的鲜绿,有新长开的的叶子,当然也有枯死的两个新芽,毕竟完全美妙的事情是没办法存在的。但于我而言,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意外与美妙,尤其是与窗外光秃秃的杨树相比。这样一来似乎宿舍已经进入了阳春三月,绿意盎然,而窗外面却还是未褪尽冬寒的萧瑟早春。这真是一件令人惊喜与苦恼的事情。惊喜与花未死,苦恼于两个世界的一窗之隔,却完全不同,出来进去,就像是两个世界,人也跟着分两半,一半棉衣,一半单衣。只是衣服都是小事,可怕的是人的精神跟着分两半,一半温暖欢愉,一半寒冷残酷。

就像酒,世间万物都一样,有好有坏,不仅在同种之间,还在同一个之中,不仅在饮的多少即如何使用,还在自身品质及本性如何。酒驾有罪,酒有罪乎?人性本贪婪,只有好的制度,能约束不好的,能激发好的,这样文明才会曲折中前进吧,而终点是哪,就不是能揣测的了。

说起盆栽,那是兴趣;说起酒,却大多是社交。二者皆不可离也。就像性与爱,就像食与色,至于那石头与空气的生活,那是不属于我们的。说来当时买盆栽,总共是买了三盆,一盆碧玉,一盆白掌,一盆发财树,但碧玉死了,接着白掌死了,然后就剩下这发财树,存活了快一年了。还记得当初是要出门找工作实习了,一个闲暇日子就和同学去了趟花卉市场,看着发财树有粗干有嫩枝有鲜叶,挺好的,名字又是发财之意,工作挣钱与闲情兴趣恰逢其会,就果断入手一盆,想来这一年来,发财树虽好,工作却不好,钱运更不好,,何来发财之兆,但寒假回来,看见它依然健好,却还是很高兴欢快,至少有个盼头,大器晚成,大钱晚来,这也是多数大富大贵之人的人生写照。而我还无需失掉自信,只管努力就好。花有千万枝,路有千万条,我只取一枝一条就好。就像唯有时间证明爱,唯有时间证明人生。酒,可以留着喝;树,需要慢慢长。留得下的是友谊,留不下的是需求;长得起来的是盛大中枯萎,长不起来的是萎缩中死去。

但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趁这三月的好日光,出去走走,也看见柳条泛绿,桃花绽开,深嗅清风中的美妙春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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