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写作,现在越来越不敢拿起笔,不知是他离我太远,还是我离他太远,无论如何,此时,我像个男巫一样,低着头,写下属于自己的咒语......
今天天气不错,赶上学校体测,凡事讲就个仪式感,所以我也凑个热闹,为大学最后一次集体运动尽一份力。
1000米跑步,先排个队,女生队伍比男生队伍长了不知多少,我原本以为只有在学校图书馆厕所才能看到这番景象,原谅我对自己学校男女比例的无知。
连续跑完了1000米和50米,对自己的运动能力已抱起佛系心态,享受过程就可以了。
到了饭点,下午继续体测,我不觉得饿,只想睡会。
找了球场中心的位置,绿色的外套铺在草地上,化了进去,把眼镜一扔,一股脑倒下,自己像溶胶般慢慢渗入,隐匿在炙热的日光下,只感受到四肢在蠕动,尽力地向周边伸展,恨不得插进土里。
慢慢地,我闭上眼睛,有助于我更好地观察这个世界,我把T恤盖在头上,防止有人打断我的观察。
飞机,地铁,车,呼喊,跑步,风,小虫的翅膀,草地的刺痒,指尖的轻咬,鼻腔的振动,心跳......
心跳。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得也是在草坪上,不过那时身边有人,应该是我的朋友,我们躺在草坪上,感觉凉凉的,可能是因为是在乡下,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在晚上,我记得我们是在看什么,对了,看星星,满天的星星,那是个夏天晚上,我们翘着二郎腿,卧在一起,草长的老高了,我们的眼睛里满是星辰。
我们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了很久,直到爸妈找我们来了,在责问声中我们憋笑着对视一下,虽然被狠狠训了,但是一脸满足,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同学,同学”。远方的一声呼喊试图把我拉回现实,我带着侥幸心理,告诉自己别分心,不是在叫你,谁知声音越来越近。
“同学...”。我掀开T恤的一角,一股浓烈的燥热袭来,我起床气地问到,不过还没开口,我就原谅了这位“不速之客”,“同学,你是不是刚刚跑完步身体不适...”,我没有完全掀开盖在头上的T恤,为了不让他看到我失望但紧接着有一丝感动的表情。“我没事,我就是睡个午觉。”我戏谑地说道。
待他走后,我继续躺下,一旁的蜜蜂嗡嗡嗡地响着,我不觉得它聒噪。
它慢慢地飞向天空,我看了入了神,双手撑起来,脑袋塌在肩膀上,呆呆地看着,大家都去吃饭了,球场相当的安静,而我却听不见了。
我重新躺下,试图找回感觉,把头盖好,防止灵魂飞得太远。
我翻来覆去,以肌肤为唇,骨骼为齿,试图和大自然来个激吻。不过想了一想,外人看到这番景象怪可怕的,我便中断了这样的前戏。
靠在地上,望着天空,以前天空映在眼睛里,后来需要透过眼镜,不知不觉,突然我们之间隔了个世界。
梭罗在《瓦尔登湖》里面说过,纵使彼此的距离拉近一万步,心灵上的距离却从未拉近一步。
我此时此刻坐在球场中心,在空间上,这是我能找到的离人最远的位置了,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是为了蒸发彼此的动物性。
不过我对耳边的蜜蜂,指尖的小虫,相互倚靠扶持的小草充满了敬意,所以啊,我想我是为了蒸发人性才选择这里的,为了蒸发掉精致包装下的虚伪外壳。
又要去排队了,一项项测试,我在微风助力下掀开头上的T恤,任由升起的灵魂化在这和煦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