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古时的人想念远方的亲友,那份心意化成凄美的诗句,一份记载心意的书简,经过重重驿站传递,跋山涉水,往往经年累月才能送达。那时候很慢很慢,日子就在漫长的期待中,增加了如诗的温情。
在曾经时间很慢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青春期的学生,青春期的男孩子,有太多的梦,有太多的敏感。和同学们相比,他们有正常的家庭,沐浴在父母的爱里,缺失父母关爱的我,对他们有着压抑的嫉恨,自卑又自负,躲在角落逃避他们。
少年的情怀有着太多的愚蠢,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如果说那时候我逃避整个世界,他就是一面盾牌;如果说那时候我把所有人想成冷漠无情,他就是一缕阳光。懵懂无知的青少年就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在外地上学的我,最开心的是和他的通信,每周都要写一封信,写上这些天学校发生的种种事情,现在早已忘记那些信的内容,却忘不了他遒然有力的字体。
三十年匆匆而过,我早已被坎坷人生磨练,过眼云烟。也许还在珍惜的只有少年的友情,成了一份挂念连贯着生命。今年春节后,他从加拿大寄给我明信片,我以为能在我生日之前收到,没想到历经两个月才收到。正如过去的几十年我们的联系,更多是想知道对方过的好不好,这张让我充满期待而又曾以为失落在途中的明信片,纸短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