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你早早地候在电视机前,拿起插着充电宝的手机刷个不停。这是晚上八点的你。支付宝咻咻咻,微信抢红包——姿势要帅,动作要快,qq也要掺一脚,什么“新年快乐”、“tfboys加油男孩”、“胡歌我老公”等相继刷屏,微博定时红包,你还好吗?今日战果如何?
你吐槽春晚,又红又专,随便一个小品节目都要把内容上升到道德层面以及挖掘其教育意义。你在朋友圈感叹:今天看了三小时加长版新闻联播。
晚上和爸妈一起过的大年三十,你在咻咻咻、抢红包、给朋友发祝福回复祝福,爸妈也盯着各自的手机屏幕,偶尔抬头看看现在在演哪个节目。一家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你说,每一年都是看春晚过来的,每一年都是,无论春晚编排的好或者烂,它已经成为你生命中或不可缺的文化内涵。你说,你一直记得六年级那年,在春晚上唱《吉祥三宝》的一家人,特别是那个同龄的女孩,从那之后某款海苔广告的背景因为就是改编的《吉祥三宝》。你说,你还记得小学看春晚时,总会想去看春晚的票一定很贵吧,坐得最靠近舞台的最贵,远一点的可能会便宜些,那样的话,现场那么多人,央视办一次春晚肯定好挣钱。
你说,你怀念从前,那段当时并不觉得有多美好的时光。那时爷爷还没有去世,姑姑尚未出嫁,叔叔未曾娶亲。大年三十和爸妈回乡下老家,和从上海回来的姑姑叔叔、大叔叔一家还有公公婆婆一起过年。那时总是欢闹的,那时的电子产品不像今日一般普及,那时最喜欢玩爸爸手机里的踢足球、打老鼠游戏,妈妈手机里的贪吃蛇游戏,因为没其它好玩的游戏了。
你记得,最初最初的时候,是会点煤油灯的,但具体是电灯加煤油灯还是只有煤油灯就难寻准确记忆了。
你记得,大年初一跟着爸爸叔叔各处拜年,去别人家吃饭,虽然那时你不认得许许多多的亲戚,但你总是会跟着去,因为有好吃的还有压岁钱。那时小于20的压岁钱可以自己留着,不充公。开学了买好多辣条,辣得流鼻涕。
你说,看着年龄相仿的弟弟妹妹追逐打闹,好羡慕。回不去的童年时光,找不到的同龄玩伴。你坐在乡下新屋门前的椅子上,望望天,码码字。
那时的你还小,那时在乡下的故事都发生在老屋,那些年的春节温度很低,也许还下着雪,完全不似今年艳阳高照。暖和是真,却也少了当年众人围着火盆,话着家常,磕着瓜子的乐趣。
年,一年一次;过年,有情在才是过年。年味越来越淡,人们依旧承袭着家家户户串门拜年的传统,只是很多时候,变成了“礼品交换”,仅此而已。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过年时去国外旅游,正好躲过国内不得不的拜年传统。
念旧的你还记得老屋的天台,那个就算关闭所有房门还是能静静看雨落的神奇长方形片天;你还记得那个专属你们一家三口的房间,唯一的一盏灯是线拉至床头的,床下垫的是稻草,你坐在床上看过书,趴在床上写过日记,坐在床上哭泣过;你记得养在老屋的一群鸡,拿碗里的饭喂鸡是你的乐趣。
记忆好的人记得太多,怀念太多,最容易伤感。时过境迁,得学会接受变化,向前看——来路无可眷恋,值得期待的只有远方。
年味去哪了?没去哪,还是在我们心里。念它,和家人待在一起,多交流,用心爱,便是年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