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这个城市,父母就给司马军安排了转学手续。而这一天,正是开学第一天。司马军在母亲的带领下去了校长室报道,然后分到了302班,母亲把她交给了老师之后就上班去了。老师温和的把她带进了教师,站在了讲台上,说:“同学们,这学期我们这来了好几位新的小朋友,接下来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吧。”听到这句话,司马军有些慌,从未这样过的她感觉很羞涩,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很仔细的听着其她小朋友的自我介绍,虽然说的很多,但是她却搞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必须介绍名字,然后说句谢谢大家。于是,轮到她的时候,她就真的只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说了句谢谢就完事了。但也不难看出她虽然冷淡镇定,但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丝紧张。
介绍完了之后,她就被老师安排到了一个班长和副班长的周围,刚开始没想这么多,但后来确实很无奈,她似乎就是命中注定般的在她俩之间互换,同桌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根本没有可能。
初来驾到的她,懵懵懂懂,就在放学的那一刻,老师问:“谁的家离这里最近?”她听到这句话后,立马举了起手来。可这一举不要紧,老师就抓她留堂了。这一次留堂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每天都会留堂,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连作业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就照葫芦画瓢似的写着。
有时候写不完,就会被一根很细的柳条抽手掌,每只手抽十下,共二十下,司马军好几次都被抽的哭了。
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留堂到十二点回家的那天。那一天H市刮着暴风雨,天都黑了,还伴着打雷,而她前天晚上因为熬夜赶作业才睡了三个小时,又因为这天气,她困的要死,但是这天没一会儿,就明了,她差一点就被校长逮着个正着。
等到放学的时候,她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每一个小时换一个老师,等到班主任的补习后,一补就是到十二点,差一点就被锁在了学校里。在老师的护送下,她看着路灯下单薄的身影,是爸爸等待的背影。她很开心,也很愧疚。开心的是自己可以经常被父母接送,愧疚的是这样会让他们等到很晚和老师礼貌的说完再见后,就跟随父亲回家了。
这种生活,在过了一个月后,似乎成了常态,偶尔老师也会放她早些回家。她每次都会用母亲给的一块钱去路边买个奶茶,然后绕个远路慢慢的走回家,在到家门口时,奶茶也刚好是喝完了的。
她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因为学习而感到枯燥,她家的附近有一个新华书店,她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去书店转转,即便是不买,也想看看。
在来到父母身边,司马军好像心底渐渐的朝着父母敞开。可是就在她想要真的去依靠父母的时候,换来的确实打击。她每次受伤都只是母亲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事,每次做不好都是父亲的指责。这些都还好,可是令她最失望的是,母亲的不信任。
那是她第一次期末考试,在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师在班级里公布了她的成绩,语文是全班第一,数学是全班第三。也正因为如此,老师批准那天她可以早点回家,她也很开心的在家里收拾着一切,只等妈妈回家,想把好消息送给她。可母亲的反应,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母亲进了屋:“你在干嘛?”司马军:“妈妈,我考试成绩出来了,都是九十多,老师说我进步了,语文还是全班第一。”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喜悦,而母亲却是不信的说:“怎么可能,别闹了,快写作业去,我一会给你做饭。”司马军愣了一下,笑容逐渐消失,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哦……”司马军用自己的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心里感觉乱糟糟的,也就是在那晚,她逐渐的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也是那晚,她硬逼着自己不要流泪;也是那一晚,她对这个家里的人不抱有了幻想、期待,逐渐的产生了恨意……
等多年后,每每回想着自己这拼搏的童年,也是有些欣慰,但也伴随了一丝丝的失落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