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光揉的细碎,镶嵌进我的骨缝里。膨胀的欲望像拳头在捶打自己,发疯似的嚎叫:回来,我的青春……无奈岁月,和我没有半点骨肉亲情,它走的那么干脆彻底,连头也不回。
山上的风在怒吼,山下的溪水在呜咽。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鸟儿鸣叫。这是十月的早晨,一个人登山,看悲切的秋天在燃烧激情。
那一大片红叶,像已经凝固干枯的鲜血,绿叶是附属在边上的残渣。黄黄的落叶,则是哀悼的菊花,堆成一片祭奠。祭奠春的生机,夏的激情,祭奠那些无悔的青春。巍峨的山,就是一座坟墓,它埋葬了整个春夏秋冬的枯骨。
这般景象,让诗人们怒吼,让哲学家思考,让摄影师慌乱,让画家哀悼。我轻轻捡起一片落叶,放进山间的溪水中,任其飘零。它会带着我的思绪,沁入大地的每一寸土壤,宣告每一片落叶的死亡。
秋风徐徐,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一老一少。老的红光龙满面,鹤发童颜,小的如蜡笔小新,天真如斯。他们漫步在这山林里。老者从容淡定,小儿满目新颖,他们步履生风,所到之处,激活了每一片落叶,每一缕清风。走近细看,原来是两位僧人,步入了自家的世外红尘。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想起晾在自家院子里的衣衫,此刻应该正飘逸着轻盈的身姿,等待我的返程。一激灵,我打开月光宝盒,整理好思绪准备下山。
就在回眸的一瞬间,秋天的悲,忽而不见,那满山遍野的秋色,是丰硕的果实,是庄稼人一片金黄的麦穗,是一天中最美的夕阳。
回回首,挥挥手,一个人径直下山。刘海上的一滴晨露,顺着脸颊流下来,一丝秋天的凉,提醒我,该回了。
本文作者:董善芹,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常州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网络,报刊杂志,有著书《岁月深处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