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生活的真实 填补日子的空白
“日听”—018《我们怎么能买卖大地?》
很久很久以前,一群游牧猎人从亚洲跨过结冰的白令海峡,来到美洲大陆。他们看见辽阔的草原、丰沛的湖泊、茂密的森林、数不清的野兽,决定留下来,逐渐繁衍,建立超过五百个部落,散布在北美大陆。后来白人来到北美,把他们叫作“印第安人”或“红人”。
红人的灾难自此来临。在白人的压迫下,他们不断往西迁,一直退到太平洋海岸。1854年美国政府的印第安事务长艾萨克·史蒂文斯巡视各部落,提出向部落购买土地、并将红人迁入“保留区”的计划。白人官员在1月10日和当时最有声望的西雅图酋长会谈,向他提出购买土地的要求。
西雅图酋长向来坚持和平,他当然知道打不过白人。他听完白人官员的提议,在对方的催促下,缓缓地站起来,用手指着天空,说:
我们怎么能买卖天空?
我们怎么能买卖大地?
对红人来说,
每一根闪亮的松针,
每一片潮来潮往的海岸,
每一块青翠的草地,
每一只在风中振翅鸣叫的昆虫,
都是我们绵延不尽的记忆和过往。
你听见流水的声音了吗?
红人相信,河川是神圣的。
明净的河水,
曾清晰地倒映着一张又一张祖先们的脸孔,
而潺潺的水声,
仿佛是他们殷殷的叮咛。
渴了,它解除我们的渴,
饿了,它给我们鲜美的鱼虾,
它还用温柔的双臂,
载着我们的独木舟四处奔流。
它是河水,也是我们的兄弟。
你闯过池塘上飘来的香甜微风吗?
你闯过午后大地被雨洗刷过,潮湿清甜的芳香吗?
红人相信,空气是神圣的。
它给我们呼吸和芳香,
就如同它给予树木、野兽和昆虫的一样。
它公平地看顾大地上每一分子,
给我们第一次呼吸,
也接受我们最后一抹叹息。
你曾触摸过大树的树干、小草的草茎吗?
你是否感觉到那汩汩流动的汁液,
好似我们体内奔流的血液?
红人相信不论人、动物、植物、河流、山川……
都是大地的一部分,而大地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红人相信,大地是我们的母亲,
花朵是我们的姐妹,
鹿、马、老鹰都是我们的兄弟。
山崖绝壁,草茎中的汁液,马身上的体温,
和人都属于同一个家族。
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共同分享阳光、雨露、土地。
但白人来了,
在他们的枪口下,成千上万的野牛死去,
尸骨在阳光下溃烂。
在他们的利斧下,一棵棵大树倒下,
浓密的森林,转眼间变成光秃秃的荒漠。
灌木丛哪里去了?
野马哪里去了?
老鹰哪里去了?
当母亲、兄弟、姐妹都不见了,
我们就成为大地的孤儿。
我们再也不能骑马奔驰在草原上,
我们再也无法听到春叶在风中舒展,
和昆虫振翅的窸窣声。
这样的生活,
除了孤单、寂寞,还剩下什么?
当你们问我,可否把土地卖给白人时,
我的人民无法了解,他们呐喊:
“白人究竟要买什么?”
你们怎么能够买卖天空、土地的温柔、羚羊的奔驰?
这些东西并不属于我们,
我们如何卖给你们?
而你们又如何能够购买?
红人不相信,仅凭薄薄的一纸契约,
向人就能对土地为所欲为。
当野牛全部死光,
你们还能再把它们买回来吗?
你们把母亲大地、兄弟天空当成可以买卖、劫掠的货物,
如羊群、面包、珠串。
你们如一只贪婪的狼犬,
一口一口吞食富饶的大地。
红人的心在滴血。
也许对白人而言,土地不是朋友,而是仇敌。
你们用刀枪占领它、砍尽树木、杀光动物,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寻找新的土地。
你们就像一条蛇,自食其尾,
但请不要忘记了尾巴终将越来越短。
如果我们把土地卖给你们,
请记住,大地是神圣的。
请记住,野兽是我们的兄弟,
花朵、树木是我们的姐妹。
请务必像爱护母亲一般爱护大地,
并以此教导你的子孙。
因为万事万物都是互相关联的,
生命之网并不是人类单独编织而成,
人只是网上的一线。
如果我们破坏这张网,
就等于捣毁自己的立足之地。
西雅图酋长是史阔密希族和杜瓦米什族的领袖,他们原居住在美国西北部太平洋峡口一带。
1792年美国航海家温哥华船长驾着“发现
号”帆船来到此地测绘海岸线,这是他们第一次和白人接触。
1851年,白人在此建立殖民地,来年为了表示友好,把殖民地以酋长的名字来命名,也就是今天的西雅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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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期待明天!
男声录音:长颈鹿
女声录音:蒲公英
编辑校对: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