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恩典/女儿使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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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孩子的到来,都是上天的安排。是儿是女,降落于春夏秋冬的哪一夭,哪一时哪一刻,本来自有命数。可如今也可以人为地选择非自然的方式生产。这是因人而异,因情而定。

且说我的两个孩子,或许是担心我这个粗枝大叶的妈妈,怕我忘记了他们的生日。象是约好了一样,哥哥生在1999年五十周年国庆节中午。人家看阅兵,我在生儿子。妹妹选在2008奥运年中秋节清晨,人家团圆,我也在生孩子。可巧的是两个孩子都不是在预产期,又都是自然顺产。一个中秋, 一个国庆,合成一个"中国"。如果有人说我不爱国,我真是不服气。(开玩笑了)。但这一切的际遇和巧合都归于自然的恩典。

说起女儿,我无限温暖,无比感动。或许是因为中年得女,来之不易;或许是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有惊无险,或许是女儿天性纯净善良。总觉得怎么疼她,爱她,都不为过。当然,每个妈妈看自己的孩子都是可爱的,最好的。这是人之常情。

都说入乡随俗,自从来到佛教圣地一一湖北黄梅,多少熏染了一些佛文化。而我对生命的认知和珍惜,却是来自女儿的感染。虽然到如今仍不知放生的真正作用和深意,但总觉得几条鲜活的小鱼或乌龟经由你的手,带着你的祝愿,放入活水,重获新生和自由,也确实有些快乐和感慨。

女儿很小的时候,并没有谁教过她放生之事。有一回,我也是随手从菜场买回几条小鲫鱼,准备煮汤喝。当我准备用刀破鱼时,女儿突然哭着跑过来抱着我,我一时不知所措。

后来她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不要吃鱼,你把鱼杀了,它会疼的,它会找不到自己的妈妈的"。在那一刹那,我怦然心惊,象是被雷电击了一掌。心里流过一股温暖,又伴随着深深的愧疚和刺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紧紧抱着女儿,看着她那纯净清澈的眼眸和期待的眼神,我无地自容。因为我看到一个不愿承认的真相。一个三岁的小孩尚能珍惜世间生命,对任何生命都温柔以待。而我却麻木地行走在世间,随心所欲,滥杀生灵。为此,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不是为几块钱的小鱼,而是为曾经过往的忏悔和从今往后的沉思。

我说:"那我们把鱼送回去,好吗?"女儿静静地看着我说:"鱼的家在哪里呀?送回小鱼的妈妈那里吗?"我一时愕然。在我心里只是想送回菜场的卖主。当时我羞愧地看到了自己的浅薄和无情。我的内心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

这时我己明白女儿的想法,是要救救几条小鱼。我说:"那我们把小鱼放到河里去,好吗?"这时,只见女儿立刻满脸欢喜。不停地说:"好呀,好呀,妈妈真好"。她说得那么纯,那么真。我却听得那么沉,那么重。仿佛偷了东西做了贼,又被人看透。

于是我把鱼放在盛水的小桶里面,带着女儿往鸡呜寺的河边走去。一路上,女儿满心欢喜,看看小鱼,再看看我,好象在告诉我,鱼儿和我们是一家。或许这就是佛说的众生平等吧。

到了桥边,我端起装鱼的小桶,准备把鱼倒向河里。这时女儿又跳起来,急促地说:"妈妈,不要这样倒,那么高,小鱼会摔疼的"。我又一时语塞,仿佛又被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脸上一阵红, 一阵热。我还没有醒过来,女儿吃力地拖着小桶,说:"我把小鱼拿到下面去,一条一条放到水里,它们才不会摔疼"。这时候,我倒像个孩子一样,照着女儿说的,把桶提到河边,踩着石板,走到尽可能离岸远的地方,一条一条放入水里。

说来也奇妙,小鱼放入河水后,并不是立即离去,反倒是在放入的地方停留一阵。好象是通人性,感知救命之恩。或许只是巧合,放入水中,一时不太适应吧。直到看到几条小鱼快乐,自由地游向河中心,再也看不到了,女儿才肯离开。

这前后不到两小时的时间,我被女儿好好上了一课。后来的生活中我再也不会有伤害生命的心念。女儿一如既往地,看到任何小猫,小狗,小鸡,小鸭,小龟,小兔,哪怕是一条毛毛虫都是满心欢喜,满脸慈悲。路边,公园的小草也从不踩踏。我本是个粗心的人,见到女儿心性如此温暖丶善良丶纯真,不知不觉变得柔软可亲。每当看到女儿为诸如比类的事情开心喜悦,我是既感激,又感动。

感谢女儿来到我身边,让我受感化,长智慧。生活因你而宁静,生命因你而纯真。感谢自然的恩典,派来天使温暖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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