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想起去年在萧山迷路时遇见的两位老婆婆,说起来还是个有意思的故事,祝老人家健康长寿。
下班后天已经黑了,昏昏沉沉走出大楼,回看灯火灿烂的钱江新城,更觉得疲惫不堪。面对富春路市民街口乌泱泱的人,我放弃了挤96路的想法,走去那边的清江路钱江路口,准备坐300路去滨江。
来了一辆浅褐色的车,昏暗的路灯下,红色的LED晕染开来,看着并不真切的300,我果断上去了。
西兴大桥那个堵啊,机场高速还在修路,所有去滨江的车都要从旁边的滨兴路绕行。我们终于挤下桥了,一车人昏昏欲睡,司机播放的音乐很劲爆,可惜刺激不到我们疲惫的神经。持续的排队,司机也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在即将转入滨兴路时,司机突然往左边的路转上去,然后上了正在修路的高架。我很惊讶,这司机好个性啊,连路都可以自由选择,果断掏出手机,和朋友聊这个小八卦。回头看看一车人竟然毫无反应,不由得哀叹一些“生活把人折磨”之类的鸡汤。
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了,司机绕过了那个漫长的高架圈后,并没有转向我熟悉的滨江方向,反而开向了另一条施工中的路。难道,我们被绑架了?可是一车人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难道。。。我开始各种脑补,同时按恨自己高中时不该看完了校门外那个租书店的两书架恐怖小说。直到耳边响起有人打电话的声音:“妈,我在360路上,到瓜沥去。”我恍然大悟——我坐错车了。
开始纠结要不要下去,一边侥幸的想万一前面有重合的公交站呢?可是直到施工的路段消失了,车辆驶向越来越浓的未知的黑暗,一咬牙下了车。
一下来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有路灯,黑暗里隐隐可见两边是荒芜的田地,有建筑然而并没有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拆了一半的房屋。树影重重,似鬼怪一般。心下害怕,赶紧往前面隐隐约约有光的地方走过去,原来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看着里面赤膊的一群喝酒吃晚饭醉醺醺的汉子,我更不敢进去求助了。
拿出手机呼叫出租车,一看电量只剩百分之十几了。和预料的一样,没有司机接单。有路过的摩托车,看见我孤零零的站在路边,奇怪的扭头看我一眼,加速跑了。
等待了一会儿,手机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心里发毛,沿着公路,硬着头皮往回走。
到了一个岔路口,终于见到两位送完客人准备回家的老太太。心一横,赶紧上前求助。希望老人家能带我到有灯光或者能坐车的地方。
虽然不太听得懂老人家的萧山方言,连蒙带猜,也终于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带我到村子里去坐车。突然心里就有了安全感,让我想起了外婆。跟着老人家穿过一条废弃的泥土公路,一路开始聊天。
所聊之事不过是家常小事,收入多少,成家没有之类。老人家问来不让人反感,倒生了许多温暖。原来这一带正在拆迁,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几家老人在善后了,难怪十分荒凉。
两位老人,一位72岁,一位74岁,陪我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村子里,看到了灯光。又担心我打不打车,特地帮我叫了村口的三脚猫送我到滨江的公交站。
坐上了熟悉的96路,心才放了下来。原来在老人眼里,萧山不是杭州,在我心里却都是一样的。
在杭州遇见了太多的好人好事,无论是帮助别人还是接受别人帮助,都是从容且无需记怀的小事。或许这就是天堂的样子吧。念念不忘,易把江南当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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