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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续写差一点天长地久
上接:白日梦想家|各奔东西
02.
漫长的暑假终究还是结束了,我升到了高一。
之前我一直听说虽然十一中的师资力量没有市一中二中那么好,但升学率竟然仅次于市一中和二中,排名第三。但也只是道听途说,那个时候网络不像今天这样发达,都是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
十一中在碧云的一座山上,占地面积挺大的,但是就是看起来像监狱一样,事实上,十一中确实像个地狱。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而且起床后的第一场恶战就是抢厕所。一个宿舍接近二十个人,像大杂炉一样,但只有四个厕所和一个只能勉强忍纳两个人的洗手台。我的生活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属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姐姐在身旁,所以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活,更没吃过什么苦。而我唯一要履行的义务也只有考一个好的成绩。可是进入三中后,这一切都变了。我每天早上都要五点二十起床,否则抢不到厕所,从起床到早餐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六点钟就要上早自习。食堂里的饭菜也都无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白天一共有九节课,上午五节下午四节,课间休息也几乎只能上个厕所,午饭和晚饭时间也很短,还好吃完饭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刚开始我还会趴下睡整整一个小时,不久,我发现午休睡觉的人渐渐变少,到后来只剩我一个人了。老师为了不影响别人学习,灯一直开着,最后我也索性不睡了,起来学习。
在这种情况下,我光是让自己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哪有精力去搞爱情。所以,我便渐渐地忘记了苏纤。
某个夜晚,我躺在床上,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听着此起彼伏的打呼声还有梦呓,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苦闷和孤独。我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的腐烂,从一朵刚绽放的花朵便开始枯萎。我才意识到“高中”这两个字是多么的有分量。如果当时我考到了一中,又会是怎样?我不敢想,我只知道,一中比十一中更严,更苦,更累。我向我自己保证一切都会好的,但一切并没有如我所愿。
不久后的月考,我的排名掉到了全校两百多名。高中的课程远远不是初中所能比的,尤其是理科,一节课没听,或者一个知识点没记住,后面的课程就全都听不懂了。以前在初中,我还能去问苏纤,去问同学,但到了高中,苏纤离我远去,同学都变得不耐烦,烦躁,根本没有人有时间来教我。或者说,没有人有兴致来帮助一个自己的竞争对手打败自己。
在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晚自习,我忽然合上了课本,窗外的雨滴狠狠地敲在窗户上,狠狠地击打着我的内心。我在这嘈杂的声音中闭上了眼,浓密的黑眼圈几乎要遮住我的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课铃声响起,我缓缓地睁开眼,老师的责备,还有眼神中藏不住的疲惫,终于是我放弃了。
是的,我放弃了。
我放弃了,放弃了垂死挣扎,放弃了当一个好学生,放弃了内心的骄傲。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