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30,玫发来信息: 我们已经起床开工了,农村人起床都早。
我犹豫片刻,起身把窗帘拉开一道逢,又回到床上,拍拍身旁的室友: 你看,现在4:47,天已经大亮了。
室友嘟囔一声,翻了个身,轻微的呼噜声又响起。
我再次起身,下床,穿衣,简单洗漱,5:10,就已经出了家门,走向玫所在的村庄。
路上有个女孩在跑步,我受其影响,也跑了起来。我迎着清晨的阳光,一路穿街走巷。脚下是自己最喜欢的青石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枝花,上面错落开着几朵硕大的娇嫩的花,好像是芍药。
到了玫的房间,发现玫他们居然还在睡觉,她跟老公睡一张靠窗的上下床,女儿璇睡另一边的单人床。刚进门的位置还有一张床,空着,我就歪在上面看手机。
玫终于起了,说她没有选择住在村里民房,而是住了村中学的学生宿舍,为的是更有学习氛围。
玫说: “别看平时都是我咋咋呼呼教育你,其实,人生的关键时刻,都是你在影响我。”
“之前我想的都是去北京上海一线城市。没想到我却先你一步来了你喜欢的农村。”
“这样看来,你就是我的精神领袖。”玫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絮絮叨叨。
我被玫忽悠得美滋滋的,好像真的成了领袖一般,但又不得不谦虚两句:“可每次不管干啥,你都走在我前面,我只有在后面拼命追赶的份……”
不知道是太高兴的还是太委屈,我在这时突然醒了过来。但还是无比感恩拥有这么一场有青石板、有鲜花、有理想的美梦。
以前,别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是不信的,因为我的梦总是稀奇古怪。凭我自己那点可怜的想象力,完全不可能想出一幕幕凶杀、间谍、枪战和爱恨情仇,但我偏偏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我可以上天入地,可以神机妙算,甚至还有春宵一刻,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紧要关头惊恐地大喊着醒来。
那些梦里出现的人和事,我从来没想起过,甚至都不认识,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关联,哪怕小说和电影里。所以让我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强人所难。
但,近段时间我信了。
几天前,有位简友在私信中说,他从我的文中学会了一个新词,是旧词新用,是最新版新华词典。想想这位老师那科普般有料有深度的文章,我惶恐不已,怯生生留言: 我写日更极不严谨,词语用错的可能性很大,请老师明示是哪个词。
老师一时没有回复,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忐忑不安地午睡了片刻,是不是睡着了也稀里糊涂没搞清楚。闹铃响起,我一把抓起手机,看老师回复了没有。当看到老师说的词是“室友”时,我的一颗心才落了地,还好,这只是我对老公的戏称,谈不上对错,不然真的太丢人。
直到那刻,我明白我难得地睡着了,因为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那位老师给我指出了三个用错的词,只记得其中一个词是“立夏”,老师在后面有详细的注释,说“立夏”是一个节气名词,不能当时间来用(只是梦,不要追究对错哦)。
昨晚临睡前,室友让我看一个视频,讲述了一对大学教授退休后去农村建房生活十余年,被医生断定不可逆转不能断药的重病完全不见了。我俩又一次坚定了信念,退休后必须找个村子生活一段时间,哪怕只住个三五年呢。
然后又顺藤聊起玫,说这个周她就安置好农村的画室了,周末要去村里看看她。于是,当夜就做了去看玫的梦,醒来后每句话都清晰可忆。
因为这两个梦,推翻了我以前的认知,我终于承认确实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