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番茄钟的时间,内心太多的心绪,与其让它们在胸腔内碰撞,不如记录下来。好像照片定格下来一样,文字的记录让此时此刻的想法定格。
又是一个新年。新年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街上冷清一些的寻常日子。我追溯着儿时的记忆,能记起来的记忆应该是最最幸福的那些年时光,表哥表姐在我们家过年,我们玩扑克牌,叫做捡红点。我们家从来不看春晚,到点了就抽红包,那是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了。每个人对年的记忆是不一样的,捡红点,又有几个人会玩,我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昨天问爸爸他过年怎么过,他说一个人,和他的哥们儿一块儿。接着给我发来了他的哥们儿的照片,是两只狗狗,白色叫做噜噜咪,黑色叫做斗瑞咪,我让爸爸给我发他俩的正面照,爸爸只发了黑色的那只我问白色的那只呢,他说去年12月蒙上帝召去了,享年16岁。接着爸爸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斗瑞咪坐在沙发一个角落,爸爸叫他出去公园散步,说祝姐姐新年快乐。看着视频,我的眼睛里就全是眼泪。
大姨去年年初二突发性脑干出血,判定脑死亡,连夜救护车和呼吸机运送回老家。我得知这个消息当时在家里哭到泣不成声,大姨过年还喊我过去吃年夜饭,我没有去,总觉得和他们不亲。哭到泣不成声的原因很复杂其实,妈妈也是脑干出血,车祸导致脑干碎裂,全身上下除了脑干其他地方都好着,但还是要走。脑死亡就是死亡。我似乎本能地害怕“脑干出血”这件事,有个从小认识的好朋友,母亲脑干出血,植物人卧床不起。朋友约我一起去看看她妈妈,我一直没去,我不敢去,我害怕当我置身同样的场景,十年前的情绪会把我生生拽入十年前的深渊里,我怕自己再一次走不出来。疫情好些了之后,今年表哥还是选择过年回老家了,因为是大姨去世的第一年。姐姐发了一张表哥在她家吃年夜饭的侧脸照,我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一张“抽离”的脸。这样的脸我在爸爸身上看见过。这张脸,我也有。
怎么形容这样的脸呢,就是觉得自己与周遭的喜悦欢快,格格不入。我不知道亲人去世是否都会有这样的情绪,我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只是随着时光消逝,它会不断地闪回,只是闪回的次数会慢慢减少。
昨天在朋友家吃年夜饭,结束后返回自己家,我在路上骑自行车,周围放起了鞭炮,我知道那就是零点零分了。等红绿灯的时候身边有一对骑着小电驴的印度情侣,说的不是英文,我也听不懂。马路对面有一群人走过,其中一个女孩在视频,不知道对手机那一头的谁报备着:“哈哈,你看我在马路上过年”。那时候晚上喝的红酒已经开始上头,我只想快些回去睡觉。
我已经不再去想,如果妈妈还活着,这一切会怎么样。也还是打心底地觉得人生的每一步都算数。番茄钟还有2分钟,虽然还有想要继续写,但也不抵触就此结束,毕竟人生里很多的事情,都是限时任务。
希望我的疏离感能够一点点好起来,能勇敢地去爱人和被爱。就好像我被告诫的,just be yourself。
哦对,还要记录一件我觉得很棒的事情,say no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越来越容易,just be firm and nice。我渐渐相信,关系其实没有那么脆弱。也会在每一次有情绪的时候,都跟自己说:Don't take it personal。
Mastering your emotions builds confidence. Then you can hang around long enough to have other successes both at life and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