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说起驾校考试科目二挂了，说要缓缓再说补考的事情。我轻描淡写地安慰，扎扎实实练习，下次考的时候别慌。可是说完，自己心里也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想起10年前自己考驾驶证的时候，挂的那叫一个惨。
那时候的驾驶资格考试还没有科目一二三的说法，考完交规，考场地，然后就是上路考试。考交规自然没问题，就当玩一样地看看法规，做做习题，然后就上计算机考试，快速答完题，交卷，记不清是满分还是99分，总之高分过关。考场地，紧张了一点点。不过那个时候的驾校练习场地和考试标准场地设计的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考试场地四个角和边线有红外线作为无形的边界，只要擦碰到就会被扣分。但是那时候，驾校都会和考试场地练习，在考试前，提前去场地上练习熟悉。教练教的方法都是针对性应对场地考试的，利用了车辆上所有能用的参照物，雨刮的凸起，后视镜的边缘，各种参照物影像什么时候会进入哪个镜子的可视范围，该采取什么动作，都是机械的，甚至后窗玻璃上某个警示三角符号都用来作为参照物。我们能做的，就是按照程序，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机械地做下去，唯一需要重视的，就是千万别熄火，也千万别让离合器半脱档，让车子一耸耸的，万事大吉。场地考试自然也是一次通过。
带着胜利的余温，走上道路考试的征程时，现实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事后，究其原因，首先是心里腹诽教练，没有把改教的应对情况都教完；其次，是检讨自己，从天赋、资质等先天条件就开始检讨，没有运动细胞，对空间和速度都没有敏锐感受，没有随机应变的本事；最后，就是批评自己，当天的脑袋不清醒，不知道分析具体情况，提前预判，火速形成应对方案，傻乎乎的。至于说，事情经过，现在说起来，也还觉得丢人，竟然第一次没过，隔上一个星期第二次还没过，再隔上一个月，第三次才通过。
第一次考试是什么情况呢。车从教练场开出后，同车学员按顺序一个个接受测试。我也记不得排在第几了，总之，到我考试的时候，环车检视，坐上驾驶位，报告，灯档号刹完成，车辆稳稳起步，前半段没有任何问题，拐弯，自然升降档。在车辆行到一个平缓下坡路段时，接到了教练指令，在前面找个地方调头。说实话，教练真没有让我们练过道路上原地调头，似乎场地上原地调头也没有练过，因为我脑袋里完全没有概念。接到指令后，我脑袋里的思维活动是这样的：下坡路是不能调头的，下到平路上可以调，对向没有来车，后方也没有来车，我要保证自己的档位，还有打轮的幅度，千万别熄火，在哪里调头呢？咦，前面路的右侧有一块场地，那里宽敞，在那里调吧。想到此，车也就刚好开到了那个场地的前面。于是，根据脑袋里的预想，自然低往右打方向，车朝场地里开去，到中央，刹车，空挡，挂档，打方向，后退，打方向，前进，打方向，后退，打方向前进，折腾了好几把，我终于又把车开回了道路上，车头已经调好，往来的方向开去。当时，车内的气氛有点沉闷，而我自己可能还沉浸在成功调头的感受中。走了十来米，考官说停车。然后我走下驾驶位，考官下车，拿出表格打分，让我签字，没有通过。我还没有醒悟。考官说，原地掉头没有学过吗，靠边，观察，左转前进，右转后退，左转前进，不就调到了对向车道往回走了吗，三次就完成了，路的旁边没有空地是不是就无法原地调头了。我无话可说。
在相当低落的心情下，等待了一个星期。第二次考试机会是驾校免费提供的，不用我缴纳考试费。教练也有点心情不好，因为他带的一车学员就是我一个没有考试通过，总是会影响他的业绩评价的，他还得帮我安排考试时间，给我安排和其他的学员拼一个车考试。这次考试，我多了一些紧张，毕竟挂过一次了，已经打击了自信心。在教练场等待上考试车排队的那段时间，简直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就是那种不安稳，也是坐立不安的状态。又终于上路考试了，我也记不得是第几个考，总之，我又坐上了驾驶位，又让车辆平稳前进。可是问题来了，我远远看到前方有个货车打右转向灯，要靠边了，我当时心里就思考上了：怎么办呢，这个车是准备停着不走了，还是只是靠边一下，我的距离还远着，速度也不快，先边走边观察吧，咦，看着这个货车只是和路边一个人说话，应该我到了面前，它就开走了吧，继续往前。就这样想着，两车距离越来越近，后面又有车上来，竟然占了我的左侧车道。等到我终于决定要超车越过前面那辆货车时，打转向灯的时间慢了，打方向的幅度大了，车头也还是没有成功转向，只能老老实实停在货车后面，等待它开走，我再起步。还是开了十多米，考官就叫停了，自然不及格。至于不及格的原因，我当时也醒悟了，分析情况不准确，采取应对措施不正确呗。就这么第二次考试挂了。
第三次考试，是要等待一个月。当时，我没有稳定工作，工资很低，没有积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凄惨，200块的培训费是找一个外地的朋友借的，虽然不是我主动开口借，只是在讲述这个困难的时候，朋友觉得我怎么这么惨，转账过来给我的考试费，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收下，后来想办法还了。第三次考试，可能有点麻木了，可能是紧张也让我没有什么感觉了，可能也是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是正常行驶的考试，总之，就是顺畅地通过了。
现如今，十年过来，驾驶时间不少，长途也不少，对于车速、空间，与车的直观联系也培养起来，也算是一个老驾了。但想起考试时候的事情，还是觉得好笑。那时候的驾校真的学不到实际的驾驶技能，也无法培养一个可以上路的合格司机，顶多就是能让车开起来。后面最初的几年里，自己驾驶车辆，也经历了一个很长的生疏过程，有时候停车也需要旁人帮助或者指挥。
总之，开车这个事情，就是熟能生巧，就是安全第一，就是谨慎细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