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故事告诉我们,
只要你愿意,
不管什么样的日子,
也能过成我们自己想要的样子。
1
几天前,我应萍姐的邀请,有幸参加了她女儿的婚礼。萍姐是我上一任单位的同事,曾在同一科室共处了三年多,倒也结下了一些情意。
热闹的婚宴上,年轻娇媚的新娘浅笑如花,与新郎一起,跟在她的母亲身后,一桌一桌的敬酒,甜甜的叫着“叔叔、阿姨好!”,很是乖巧礼貌的样子。我一边举杯道着“恭喜”,一边记起她当年来科室找萍姐时的模样,不过还是个高中在读的青春女孩,现在居然也己转眼要嫁作他人了,不由得感叹时间飞逝之勿促。
而萍姐还是一如当年的美丽。
当天,她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大波浪的卷发伶落有致的披散着,突显出皎好的面容和保持得良好的身段。除了脸上细微显露的皱纹,你其实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将五十且历经人世沧桑变化的女人。
桐华在《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里》讲过这样一句话:美丽的女子令人喜欢,坚强的女子令人敬重,当一个女子既美丽又坚强时,她将无往不胜。
我坐在席间,看着萍姐周璇不时地周璇在席间,领着一双儿女与客人寒暄应酬,浑身洋溢着说不出的自信与风采。
忘了是谁,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她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这句话,像一声共同的叹息,从我们每个人的心底溢出,轻轻的。
是的,我要说,这是一个不容易的故事。
2
在没有经历那场变故之前,萍姐的人生里是有过一段岁月静好的幸福时光的。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姑娘,也没有一份工作,但是她的美貌却为她觅得了一份好姻缘。丈夫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将她视若掌中宝呵护,夫妻俩还养育了一双聪明乖巧的儿女。人生至此,似乎足以有了让人称羡的资本。
可命运显然没能垂青萍姐太久。这样的幸福,搁然而止在了她三十八岁那年一天里。听说萍姐的丈夫是因为酒后驾车过世的,在过世之前,刚刚被提拔任命为单位的一把手职务。
丈夫过世后,为了生计,她成了我所在单位的临时工。2006年春天,我与她相识成为同事,不时听到有人说起关于她的这些过往。每每此时,大家总是要略显同情地附上一句:“这个女人终归还是没福气啊!”
我不知道萍姐是如何渡过那段撕心裂肺的痛苦时日的。我认识到的她,是个己经将过往伤痕藏得很深的女人。
萍姐没有再婚,而是默默选择了独立抚养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却几乎从不向人提起生活上中的任何不易。工作中的她,每天都是一幅微笑从容的样子,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像似一湾波澜不惊的深海。
但有一点,是我印象非常深刻的事,就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见到她,她永远是将自己收拾得优雅得体的样子。长卷发,高跟鞋,配上匀称的身形,让她在我们那个以女性居多的单位里显得独特而亮眼。
共事三年多,关于她私生活的各种传闻和揣测从不绝于耳:
“一个临时工,要养两个孩子,还能每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奇了怪了!”
“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一看就是XX牌子的,要上千元,这些钱她哪里来的?”
“听说她跟那个谁己经很多年了,连对方老婆都知道的事情呢!”
“你知道的吧,她自己吃好的穿好的吧,她还好意思申请单位的特殊照顾,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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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守寡,对于一个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当时才刚参加工作的我并不能体会与分辩太多,却也分明地觉察到了人言之可畏。
不得不承认,对世人而言,好像一个寡妇若不把生活过成一幅悲惨可怜样,那必定就是另有诸多隐情值得揣测的!虽然这些揣测里或许也包含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同情。
关于这些传闻,萍姐的心里多少总是有数的吧。但她并不做任何解释,只是每天踩着高跟鞋在流言中来去自如,像是一朵独自盎然开放的女人花,自顾自地放着自己的美丽。
有时,轮到我与萍姐安排同一天的班,在午后清闲时分,萍姐也会与我聊起她高读高中的女儿。我坐在对面,看着夕阳的余晖从临窗的位置洒落,在她的身成晕成一道模糊的光圈,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淡淡的感伤。这种感伤来得无由,或是为造化弄人,或是为人生不易,总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我要离开所在的单位。与萍姐道别时,她所说的那一翻意味深长的话,我至今记得。她说:文子,你是个单纯的姑娘。姐姐想告诉你的是,人生的路很长,记得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3
而现在的萍姐,应该就是自己所喜欢所想要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如果生活是一道选择题话,她没有选择把自己活成怨妇,更从不展示悲戚的面目予他人,而是始终以一种坦然优雅的姿态,来面对人生的种种考验。
事实证明,时间才是最好的答案。
看似柔弱的萍姐用二十年无言的坚持,独力将子女抚养成人,让所有的流言化于无形,让所有的揣测变成感叹,也为自己的人生交上了一个完美的答卷。
谁能说,这样的她,不是最坚强最勇敢的那个呢?
记得有次看《鲁豫有约大咖一日行》。鲁豫在节目采访董明珠,问道:“现在外界那么多关你的是非、议论,你介意吗?”
这个创造了中国电器行业奇迹的霸道女道裁瞪大了眼睛回答道:“我不介意啊,我要用结果说话。”
“你真的不介意吗?”鲁豫的语气里抱着不可置信。
她还是很坚定:“我真的不介意,关键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内心是一点点变强大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因为你没得选择。”这时候的董明珠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坚无不嶊,强势得令人心叹。
可是第二天,当她于百忙之中抽出一个上午,换上了一身轻盈飘逸的黄身长纱裙,围着一条长丝巾出现在我们眼前时,却又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柔情万千的女子。
她与鲁豫手牵着手漫步在珠海的情人桥栈道上。清晨的海风吹抚着她们的发丝,像情人温柔的手。她像个孩子一样问鲁豫:“你猜猜我这条裙子多少钱?”
“很漂亮啊,多少钱?”
“才一百多块啊,很多年前在希腊时买的,”董明珠带着得意洋洋地表情回答道,哪里还有一丝女强人的模样:“我好喜欢它的,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穿。”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要扬起嘴角笑起声来。
此时的董明珠,这样的欢喜,那么简单而美好。
4
年岁越长,越能体会到,能够于烟火流年中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是多么不易的事。
特别对一个女人而言,要于各种世俗标准和生活琐碎之下,坚守自己心中的那份初心,不轻易退让于他人的眼光,更是艰难丛生。
而这一切,需要的是一颗在时光里丰盈而坚定的内心。
说到底,聪明的女子懂得不讨好,不将就,从不徒劳无功地想着如何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而是努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为此,你或许要承受许多不被理解的委屈,甚至是恶意的中伤诋毁,可是一个独立完整的、有自我信念的人格,却会变成你受用一生的财富,将终将引领你走向更好的自己。
正如50岁了却依旧光彩焕发的刘嘉玲在微博上所写的那样:我喜欢的女人是乐观、坚强、温柔、优雅的样子。女人终归要学会独立,不断提升自我价值,让自己变得无可代替。
我们的面目里藏着我们所过的生活。不管什么时候,但愿我们都能成为那个让自己赏心悦目的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和物度过此生。
因为岁月除了是杀猪刀以外,它有时还是试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