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里的故事。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部梦境中的电影的名字。
当然,与现实中的《绿巨人》不同。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梦见了一个“家庭影院”,梦见了透明的玻璃墙。玻璃墙内我在房间睡觉,玻璃墙外我妹在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就是“绿巨人”。投影机将影像投在玻璃墙上,玻璃墙变成了一块荧屏,我妹看的是荧屏的正面,而我看的是荧屏的背面。
之所以会梦见这样一个家庭影院,我想是因为当晚睡前我看了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群山回响》,刚好看到小说里的主要人物之一伊德里斯在他自己家里装了一个美妙至极的家庭影院的描写,心向往之。因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看的本是荧屏的背面,就像看着一面镜子的成像,是反像,是比虚幻更不真实的东西。结果梦境一转,我进了电影里面,成了里面的一份子,亲身经历着电影里面的故事。就像在看一场3D电影,却比看3D电影有着更加真实的临场感。
我的心脏一直悬提着,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因为画面逼真,节奏紧凑,情节严峻,故事真实坦然,毫无艺术性的做作。
不过要论艺术性,里面的虚幻元素层出不穷,各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足以支撑门面。
在这个梦里,灵感如同烟火一般在不断喷薄和绽放。
在我做过的所有梦里,这个梦最为特别。
以前的梦,太过模糊,模糊地连灵感的影子都摸不到。
我的梦是我的灵感源泉——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次,梦里的故事和名称呈现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至于让我醒了还能回忆起梦中的一些细节和大概的故事轮廓,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就像我之前说的:梦很难被描述。它实在是一种太过虚幻而灵动的东西。在我醒的那一刻,我还是能够感觉到梦的内容在快速流失。就像手里的沙一样流失,抓得越紧,流得越快。如果我一下子睁开眼睛,那梦就会变成一个空壳,然后空壳也会化成碎片和粉末,再然后消散。我只能小心翼翼,趁着睡意的余温,不断反复回味梦里的内容,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梦里的名字,我记住了两个:一个是绿巨人,一个是樱子。
“绿巨人”是故事的名称,“樱子”是故事里的一个主要人物的名字。
故事里有一个巨大的绿色的树干化成的人脸。这棵树干顶天立地,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峰。树干不是普通的树干一样质地坚硬的,而是像水溶的胶状物一般不断蠕动的。人脸是沧桑的,上面皱纹密布,沟壑横生。加上它上面的每一处组织都在不停地蠕动,显得有些恐怖和狰狞。人脸张开着大口,大口夸张地张开,几乎成了一个立着的椭圆形。大口边缘参差不齐,唯有这点提醒着人们这是一棵树干的树洞,这树洞如同一个巨大山洞,里面黑洞洞的,像是藏着天大的秘密,强烈地吸引着人们探索的欲望。
“绿巨人”就是在这张大口下出现的。
真有人去探索了这张大口里的秘密。一个人驾御着一个葫芦从大口中飞了出来。仿佛里面原本藏着的一件最重要的宝物被拿走。大口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然后从大口中涌出一股绿色的洪流,如同树干的汁液,混着无数稀碎的叶子叶沫。绿色的洪流涌出大口,化身瀑布,流落人间。
凡是被绿色汁液浇灌过的人,都变成了通体绿色的人种。他们全身泛着绿光,身体通透,如同一件件绿宝石雕刻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另外一些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这部分人没有被绿色汁液浇灌。他们的身体在缩小。似乎是那个至高的宝物正在发挥作用。他们的身体一直缩小到了普通人的手指的高度。他们保持着原本的模样,面貌,皮肤,血液,细胞都没有变。他们认为他们没有变,变的是那些绿色的人种。如果将他们看成正常的人种的话,那么那些绿色的人种就可以被成为:绿巨人。
樱子。
梦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樱子。
她是一个军方人员,职位不低。一直在寻找十多年前父亲失踪的真相。
有人垂涎她的美色,意图对她不轨。于是给她写信,说知道她父亲失踪的真相。措辞恭谦有礼,诚恳意切。
给她写信的是一个敌对势力的男人,职位和她差不多。她自然没有因为一封信就信了对方。但她又不想错过这条线索。即使她明知对方知道真相的几率并不大,或者即便对方知道,对方会告诉她的几率还是很低。综合来看,她最终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她还是给他回了信。
于是他们开始了频繁的通信往来。
最后樱子不得不同意见面。
他们约定在一栋废弃的楼层的顶层见面。双方各自的人马在楼下等候。
现在我也说不清“绿巨人”和“樱子”两者之间的关系在哪里。但我知道,这个联系是存在的。它是梦境里冥冥之中存在的一个东西。
在梦里,冥冥之中存在的东西往往是最关键的东西。它几乎是这个梦的灵魂主体,或者说是母体,而其他的精华——也就是梦的灵感,则是子体。它们繁多,也更加活跃,因此它们也更加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