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曾经写过一首描写秋的诗句:“冬是孤独,夏是别离,春是两者之间的桥梁,而唯独秋渗透所有季节!”在我们的记忆中秋天往往是萧瑟的,在落叶纷飞的季节里时间仿佛停止一般,世界就在某一刻突然的安静下来,留给我们的是惨淡的光阴。
电影《晚秋》述说的故事发生在美国西部城市西雅图,假释犯安娜遇到放荡不羁的勋,两个陌生人从相遇到相知,渐生情愫,演绎了一段充满异域风情的爱情故事。影片没有绝美的浪漫,也没有透彻心扉的深刻,韩国人很偏爱《晚秋》, 最早的版本由有“天才导演”之称的李晚熙于1966年拍摄,轰动一时,传奇的是,66年版的《晚秋》的胶片已经丢失,这也成为了韩国的电影记忆里一段永久的遗憾。
影片中的西雅图雾雨绵绵,既没有绚烂迷幻的城市灯光,也没有荒凉辽阔的壮丽风景,我们所能看到的西雅图简单,充满文艺气质。而在这样一座城市里,汤唯所饰演的安娜度过自己仅有的三天狱外时光,我们很难想象一个经历了七年牢狱生活的女子在面对外面的世界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心境。在安娜空洞的眼神中我们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被人放逐了的心灵,一个被放空的世界,那就像一张白纸,空白却又无可挑剔,我们会想为何不让这张永远就这样简单的空白下去,而在西雅图的车站里,一个叫勋的男人出现了,他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是一个受女人包养的爱情骗子。而就是这样一个被道德所抛弃的男人,出现在了那个世界里,给那张白纸描上了一笔看似平淡的色彩。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一年?一辈子?或者一瞬间?影片给我们的答案是三天。换做我们,三天的时光能做什么,爱娜用这三天经历了内心的成长。
影片运用蒙太奇手法制造出强烈的戏剧冲突与情感冲突,情绪看似模棱两可、味同嚼蜡,每每情节或表演刚刚勾起观影兴趣,又霎时间烟消云散。回想起来,影片能让观众记住的表现两人之间浪漫爱情的情节,似乎只有游乐场那段安娜和勋为两个因分手而争执的恋人配画外音的片段,而无其他。
而两个舞蹈演员起舞并飞出画面的镜头,给温吞寡淡的影片增添了一丝亮色。安娜将自己的内心尘封在遥远的过去,画面在现实和回忆之间跳转,而勋试图打开安娜的心扉,同时自己又在那个世界里迷失了自我。此外,安娜、勋与初恋情人在母亲葬礼相见并发生冲突的一场戏,是影片的高潮部分,也是安娜歇斯底里爆发的时刻,“叉子”的笑话虽有几分黑色幽默的味道,却展现了安娜的苦涩。
也许让内心避免期望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晚秋》的世界里烟雨蒙蒙,我们看到这样一个爱情故事说不上失望,就像偶尔记起曾经相识而现在已经离开的老朋友,无需重识也不会忘记,如果有一天,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相遇,我们只需像影片结尾一样,说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