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陪家人看了电影。无尽压抑,诸多幽怨,不知何处是故乡,不敢碰触。
出生江南小镇,上大学才得以离开,开学前投奔涪陵远方亲戚,在朝天门码头被四码头和十码头折腾够呛。尝到了豆花抄手,奠定了对重庆美食的基础。大学几年,渐渐喜欢上面食,喜欢早餐和老板说,要花椒不要海椒,喜欢上唇齿留香的那点麻,那点思念。
不知从而提起,去山城的头几年,正是西部大开发的那几年,国家虽有投入,很多观念还并为改变。
毕业的头几年,时不时会回去。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很久很久以前了。
在重庆完成所谓三观的形成阶段。青春挥洒,夏天火锅,冬天汤锅。
在杨家坪生活了很多年,记得有个前进市场,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去大坪吃过大盘鸡,不知道为何,因此而闻名。
袁家岗因为经常会路过,有一个重庆医科大学,除此便无记忆。
两路口因为在希尔顿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其实也奠定了我自己很多人生态度。记得有个水塔,有个120中心?有一些烧烤的店,有教委在旁边。也许还有一个枇杷山,也许。
解放碑自不用细说,第一次麦当劳居然是在这吃的。
朝天门因着四码头的典故,看着两江交汇,不曾想儿时伙伴扎根于此。
沙坪坝是一直向往的地方,此刻回想,只是想到公园里的hw-b墓,还有在石小路上来来往往,有一次匆匆忙忙从石桥铺赶往沙坪坝,路上车坏了,盯着烈日,买了一瓶冰水,总还是能回想当时的纠结,生怕太过冰冷。
在白马凼住过,在山顶也住过,去平顶山很近,随为公园,几个大石头而已,却会想起儿时看天外云卷云舒。还记得房东砍了一棵花椒树,所谓藤椒。已然成为不可碰触的过往。
鹅公岩大桥通之前,不知道为何,全国走过那座桥,一路无人,不记得为何,不记得了。只是,佛图关公园,一直也没有进去供。
还有一个著名的菜园坝扶梯,不记得走过多少回,只是,走了很多回,也走过路,也坐过车,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观音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也许去过,也许。
石桥铺买过电脑,老师带着我们几个同学,忙乎了一天,中午的时候吃了几个煎饺,甚是美味,那天回来给系里出黑板报,到了深夜也不觉得饿。后来再寻,一直不知道在何处,只是用烧鸡公代替了,却没有那种感觉。
北碚缘于郊游,掌管财务,上山的时候,大家不想走大路,结果走上岔路,大雾当前,山中团团转,险些出事。也算是难得的回忆。
每次下机场大巴,还是向往胖妹面庄,更多时候会选择老麻抄手。
重庆有棒棒,重庆有麻将,重庆有豁达,有精明,所有的一切,无伤大雅,也甚是可爱。
当电影出现坐在板凳吃面的镜头,抑制不住,马上查了十八巷在哪里,为何那么有重庆味,那么生活,那么自然。一下把思绪拉回了十多年前的岁月。看到重庆的种种变化,种种不同,又似曾相识,似曾相熟,曾经那么熟悉,曾经身在其中,曾经以为那里的回忆会永存,曾经以为那里经历的人和事会一直相守相望。只是已经渐行渐远。大渡口重钢,歇台子,李家沱,鱼洞,四公里,歌乐山,东南西北泉,合川桃片,大足石刻,永川,璧山沙酒,秀山,江津老白干,荣昌铺盖面,铜梁柚子,綦江彩虹桥,忠县豆腐乳,丰都鬼城,石柱。生命中有过交集,或深或浅,或多或少,终还是逝去了。
记得有一段青石板,年少力壮,三步两步迈过。
记得有黄黄的江,清清的水,泊舟三三两两。
记得有一面墙,青砖残垣,风吹云散。
总会有雾,冬日温凉,漫步斑驳影间。
有平房,有高楼,也有吊脚房。
走进宝轮寺的静谧安详,跨过上清寺的新年。
雨过天未晴,阴郁忧伤,重庆带给我虚无缥缈的过往,午夜梦回已经不记得曾经有过留恋。只是,离开这么多年,已经不记得,是否真的来过,看到江景,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黄浦江还是嘉陵江。顺江而下,始终还是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