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5

《蒂凡尼的早餐》:笼子里的女人与走出笼子的男人


柠檬妹妹:写影评是感悟电影的最佳的方式。


《蒂凡尼的早餐》是1961年上映的美国爱情片。讲述了贪慕虚荣的女孩霍莉渴望摆脱贫穷而去到纽约当交际花,期盼有朝一日可以钓到金龟婿。后来,她结识了新邻居保罗。保罗的生活同样贫穷,他渴望成为大作家,但却依靠吃软饭维持生计。然而,美丽柔弱的霍莉令保罗产生了保护欲并深深地爱上了她。



于是,保罗结束了和贵妇的情人关係,向霍莉告白。但霍莉执着于通过婚姻步入上流社会。直到意外卷入毒品案,令到她声名狼藉,富家公子为了家族的声誉,拒绝和她交往。此时的霍莉极度孤独无助,但幸好有保罗在身边陪伴她。患难见真情,霍莉终于明白了爱情的真谛。


无疑,《蒂凡尼的早餐》是一部爱情励志片,令观众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光明,从而激发心中的善念。人人都希望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由贫穷到富有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片中的两个人有共性,都是权贵的依附者。幸运的是,因为爱情,保罗决心从中抽离,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美好的生活。也正是因为保罗对爱情的坚守,霍莉没有继续沉沦,最终能够感动地拥抱爱情。


               两个孤独灵魂的相遇


《蒂凡尼的早餐》在豆瓣上的评分高达8.1分,是美国著名影星赫本的代表作。在这部电影中,她成功塑造了妖娆性感而又纯真善良的交际花形象。

电影开场的前两分钟,霍莉从计程车里走出来,缓缓地走到蒂芙尼珠宝店的店铺门前,一边吃早餐,一边欣赏里面的珠宝。这时是清晨,街道无人,霍莉盘起头发,戴着墨镜,身穿修身黑裙,看起来高贵迷人。伴随着和谐动听的配乐,给人轻松自由的视听感觉,奠定了本片浪漫温馨的影片基调。


男女主角的第一次相遇出现在霍莉的家。保罗刚刚搬到新公寓,向邻居霍莉借电话。热情奔放的霍莉主动和保罗闲聊了起来,她的无名猫跑到保罗的身上,令到保罗有点吃惊。“我没权替它命名,我们并不拥有对方,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在找到合适的地方前,我不想拥有什么,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我知道它是什么模样。”无名猫在电影中的出镜率很高,成为她的生命状态的映射。猫和她一样,孤独无助,无人爱护,所以令霍莉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把猫带回家,和它相依为命。此处表现了霍莉敏感多愁的性格和心绪不宁的心理状态。


每当她心情不佳的时候,她就会乘坐计程车到蒂芙尼珠宝店。对于她来说,这是唯一有效的方式,能令她感到心安。在片中,蒂芙尼象征着美好的事物,霍莉心中的理想。蒂芙尼这一奢侈品意象暗示了她对上流社会的向往。


在深夜,被邻居的叫声骚扰的霍莉通过爬窗进入保罗的睡房。她刚刚目睹了保罗的情人整理好行装,把300美金放在桌上,然后离开。接着,霍莉对这件事调侃了一番,保罗对此感到有点生气。但霍莉随即蹲下来向他道歉。作为有相似经历的人,她完全理解保罗现时的生活状况。对于奔放爽朗的霍莉,保罗也倍感亲切温暖。


人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交往。因为在人的天性中,人们总是期望得到熟悉或者相似的东西。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人,会令自己的内心舒服愉悦。恰恰这个时候,两人都是从外地来到纽约,身边没有亲朋好友。这为他们的逐渐接近提供契机。


在保罗面前,霍莉向他述说自己的经历。尝试储蓄,但不成功。她觉得保罗很似她的弟弟费特。接着对保罗说弟弟的事情,以及她对于未来的规划。她非常思念正在服兵役的弟弟。想在墨西哥买地但储蓄总是不足百元,总之,一直以来,经济状况十分不如意。


看着霍莉伤感的神情,他对霍莉产生了怜爱之心。霍莉爬上了他的牀,抱着他。“不会有事的,我们是朋友。”她在保罗的怀中睡着了。随后她梦见了弟弟费特,述说着对他的思念。


和保罗的相处令霍莉感到有安全感。因为彼此同样贫穷,所以相处起来不会有阶级的芥蒂,两人都可以平等地对待对方,畅所欲言,坦诚相待。


                     遇到真爱后的勇气


随着交往的深入,他逐渐地了解她,爱上她,走进霍莉的生活,成为她生命中的好朋友。他参加她的私人派对,陪她去探监,她每周都会去探监以换取经济报酬。


那天,他用打字机在家里写作。恰好,霍莉这个女孩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他正在以她为蓝本写一个故事。突然,他听到从窗外传来的歌声。打开窗,见到包着头巾,身穿休闲装的霍莉坐在窗沿上弹着吉它唱着片中的主题曲《月亮河》。


他静静地看她唱歌,唱完后,她也发现了他。两人四目相对,心情也变得十分愉快。看着这个美丽浪漫的女孩,他是既欣赏又想去呵护。


偶然一次,他发现了霍莉的过去。她的前夫戈莱特医生来找她,戈莱特医生一直在她的公寓楼下守候。保罗的情人芳若发现了这个行迹古怪的男人,以为他是在跟踪自己,此时的心情变得非常紧张。保罗出于好奇,主动走到楼下。


这时,影片用了悬疑的背景音乐来制造紧张的气氛,因为此时,观众都以为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芳若的丈夫派来跟踪她的,他们的婚外情被发现了。戈莱特发现了保罗并跟踪他来到公园。最终,保罗在一张长椅坐下。


在此处,影片运用了景深镜头,保罗处于左则前景,佔了画幅的二分之一,远处的戈莱特正朝保罗的方向慢慢走来。画面的设置强调了保罗在事情处理上的主导性,可以看出,他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是情人的丈夫派来的人,他也能从容不迫地应对。对于生活,他有了独立自主的意识。


男人坐下他的旁边,详谈了一番,这个男人自称是霍莉的丈夫。霍莉原名巴雷美,在快十四岁的时候,她带着弟弟嫁给了戈莱特医生。在这之前,她一直和弟弟过着颠沛流离的穷日子。之后,霍莉离开了医生,她的弟弟也去了服兵役。但医生依然希望她能重回家庭。医生愉快地诉说着他对霍莉的希望。知道她有了丈夫,保罗的心情很失落。医生请求保罗带他去霍莉,保罗首先起立,然后画面展现了保罗的背影,突显了保罗的高大和善良,同时观众也能从中猜测到他的失落。


见到霍莉,医生很激动,他抱起霍莉走进屋内,随后,镜头缓慢地展示了保罗难过地走上楼梯的动作。上楼梯这一意象暗示他所追求的爱情充满障碍。芳若离开后,霍莉来找他,告诉他她和医生的这段婚姻其实早已无效。她想保罗陪她去车站劝医生,她不想跟医生回去。


霍莉一再表示她不想跟他回去,“我已经不再是巴雷美。”最后,医生唯有独自离开。这时,电影又响起了《月亮河》的配乐。她曾经也爱过医生,但以前她之所以选择和他在一起也是为了生计。她深知自己野性不羁的性情注定和生活安定的医生不是同一路人。


为了改善生活,霍莉还是一心想嫁有钱人。保罗抱着喝醉了的霍莉回到她的家。醉了的霍莉一直在胡言乱语。霍莉向保罗要酒,她递钱给保罗。霍莉坐在地上,保罗站立,“拿着,你已惯了收女人的钱。”保罗没有生气,理智地对她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用钱,下嫁托拉斯不是赚钱捷径。”这里通过展现保罗和霍莉的位置关係来强调了保罗的深沉冷静和霍莉的迷惘,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霍莉的出现令他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同时,保罗对自身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因为爱情,他决定做出改变。通过写作,他获得了50美金的稿酬。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霍莉的时候,她为他感到高兴。霍莉提出想在这一天和他做一些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早上散步去蒂芙尼珠宝店,对于霍莉来说,去逛蒂芙尼能为她带来好心情。在这里,蒂芙尼这一隐喻象征着霍莉心中向往的富裕美好的生活。


霍莉正在等待她想拥有的东西。保罗提出要送她一件礼物,霍莉表示她接受十美元以下的礼物。接待他们的售货员为他们找了一件十美元以下的银制电话拨号棒。最后,保罗拿出那枚巧克力赠品的戒指,请求店员帮他们刻字。保罗的经济状况只够购买这个电话拨号棒,但蒂芙尼的服务很周到,店员同意了他们的刻字请求。


这也是蒂芙尼的高贵之处,通情达理,不会狗眼看人低。电影通过此处的描画传递了一种包容,和谐,理解的精神,保罗和霍莉虽然穷,但依然保持对高雅事物的憧憬。


                      被挚爱救赎的拜金女

 

保罗向芳若提出结束他们的情人关係。霍莉和自己一样贫穷,但保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她,这种改变的感觉令他感到很好。芳若没有生气。相反地,她微笑地面对,阅历丰富的她对此早已有心理准备。她拿出支票本,为保罗签了一张一千元的支票。保罗果断地拒绝了。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彻底和这种不体面的生活告别。“不,我也有自己的支票。”


爱上保罗的霍莉没有改变,她仍然想着嫁入豪门。保罗去蒂芙尼取了那个刻了字的戒指之后立即去找她。他见到戴着墨镜的霍莉在图书馆阅读。她正在阅读关于南美的书籍。原来,她正在和一位南美富人交往。在图书馆,保罗紧紧地捉住霍莉,庄重地表达他对霍莉的爱,并质问她的内心。霍莉固执己见,坚定一副非富翁不嫁的态度。然后,他把自己的那张50美金的支票交给霍莉后转身离开。


收到来自医生的信,霍莉的弟弟费特意外身亡。霍莉整个人都崩溃了。保罗走上前安慰她,但无济于事。影片用俯视镜头拍摄她在床上哭泣的情景,表达人物的悲伤和孤独无援。


又过了一段时日,她通过电话主动联络了保罗。在保罗面前,霍莉假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她即将和荷西前往巴西。但荷西为了家族声誉而不和她乘坐同一班次的飞机,对于结婚,他也只字未提。但霍莉却选择自我欺骗,对于和富豪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甚至想象未来会结婚,男方的家人全部来观礼,婚后会有可爱的孩子。


当她和保罗外出吃完晚饭回到家之后,霍莉被逮捕了。她倒霉地卷入了涉毒案,此事还上了新闻,弄得沸沸扬扬。保罗为霍莉奔走求助,在霍莉的经纪人的帮助下,霍莉获得保释。


保罗和霍莉上了一辆计程车,他准备带霍莉去住酒店以避一下风头。在车上,保罗念起了荷西写给她的分手信。荷西为了家族声誉和她分手,他承认自己的懦弱。霍莉对此感到失望透顶。在此之前,她已经买了前往巴西的机票。况且现在,她对这里的生活感到厌恶,所以决定前往没有到达过的巴西。她依然想着嫁给富翁,她甚至想着把巴西前五十名的富翁的资料找出来,然后一一接近。听着霍莉的话,保罗再次对霍莉诉说自己对她强烈的爱意。她觉得自己的性情过于野性,没有人能把她关在笼里。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自己把自己关在笼里,对目标太过执着,结果适得其反,自己在笼里作茧自缚。


面对保罗的示爱,霍莉的迷惘达到极点,她的内心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我不是霍莉,我不是巴雷美,我不知我是谁。”她以无名猫自喻,她和猫一样,无名字,不属于任何人。


在倾盆大雨中,她把无名猫扔下车。猫趴在街边的栏杆上,可怜孤独。看到失态的霍莉,保罗叫司机停车,冒着大雨下了车,他批评霍莉怕事,没有胆量,不能理智地面对现实。她害怕被别人束缚,但却被自己建起来的樊笼折磨得痛苦不已。


保罗把那枚有蒂芙尼刻字的戒指扔给霍莉,然后转身离去。坐在车里的霍莉哭了,她戴上戒指,走出车外,往保罗的方向跑去,和保罗一起找猫。雨水打湿了两人的面孔,见到悬崖勒马的霍莉,保罗露出欣喜的神色。这时,画面再次展现保罗伟岸的背景,来突显他作为拯救者的强大形象。


霍莉疯狂地叫她的猫,猫在一个柜子里面躲雨。她抱起淋湿了的猫眯,望向保罗。此时此刻,她终于领悟到保罗对她那份坚持不懈的爱。在大雨中,她怀着猫眯和保罗相拥在一起。


对于保罗来说,人们相爱,即是互相属于对方,因为这是获得真正快乐的唯一机会。对于霍莉来说,保罗的专一令她放下心中的执念,安心地拥抱爱情。结尾的这场雨,对于霍莉来说,这是一场心灵的洗礼,洗去心中的负能量,留下宝贵的东西。


《蒂芙尼的早餐》的故事令人感动,一个走出笼子的男人成功拯救了一个笼子里的女人。遇到爱情后,保罗实现了人格魅力的升华,成为那个更好的自己。在保罗的帮助下,霍莉终于放下不切实际的目标,懂得珍惜眼前人。在这段最终圆满的爱情中,两人都从生活的得失中获得了成长。


从保罗身上,可以见到关于爱情中包容,专一,自信的美好品质。对自我的更高追求定会给人看到爱情中的美好愿景,引导人积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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