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天L来我寝室,叫我同他一起去买《中国哲学史》和 《西方哲学史》。一出寝室楼就看到一女孩笑得阳光灿烂。L一指说是他的女朋友,我不禁打量一番,身材娇小,皮肤黑黑,带个运动帽,看起来是那种干练爽朗的类型。L说,这是小D,是西藏路上认识的。原来那皮肤是阳光的杰作啊。
后来买书,没买着,又去豆瓣,不知怎么说起了杜拉斯,后来顺着说起了安妮宝贝。我说我还看过一本盗版的,薄薄的《 彼岸花》,安妮的第一部长篇。那女孩一惊,还有男生看安妮,接着说她自己有全套,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了,一直到现在,到最近的《 莲花》。我说,安妮的故事都是一样的,都是些独立女子叙述着寂寞和消除寂寞的事,一本《彼岸花》足够了。她一笑,说是啊是啊,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后来各自挑到了书,四折,还是很便宜。她拿的是杜拉斯的《 副领事》,我则选到了杜欣欣和吴忠超合著的《 在时间中沉醉:关于自然、历史和文化名人的散记》,也就是一本游记集吧。
L要的书在珞珈人终于订到了,于是散了,L送他的女朋友回家,我赶到拉面馆补我的晚餐。
(二)
再过了好长一段时间,L跑过来说下午去哲院听讲座吧,顺手拿出了《莲花》。我顿时一笑,说还真的带过来了啊。
又有樱园的同学打电话说修电脑,寝室电话有问题听也听不清,后来心急火燎的,也没有弄好,说晚饭时再去。
听讲座,一个德国老外讲政治学。我听不懂英文,对照着幻灯机投射的中文翻译,慢慢翻手中的英文论文,还差点睡着了。后来的讨论倒是不错,我旁边的一同学刚好问出了我要问的问题。出来五点多了,吃完饭,又碰到了一个自称无辣不欢的从北大考到武大的感到屈辱无限愤愤不平的生科院师兄,忍不住笑了半天。
又跑去修电脑,庸庸碌碌了一个小时,突然发现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问题。好了。再从樱园出来,天已经黑了,望着被路灯照的明晃晃的樱花树,不知道每年还能不能看到花开的样子。
(三)
和L去东湖,我买了个柚子,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掰。九月的东湖,天已经凉了下来,风有点大,吹得湖面翻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我想起了有一天晚上,有个人说 她害怕这湖水,于是我握住了她的手。聚聚散散总平常,可是东湖一年一年,浪总会这么激起来。沿路还碰到一对人练习自行车环湖,彩色的led灯装饰在轮圈 上,煞是好看。
坐在湖面上的水泥廊桥上,廊桥很窄,浪就在我的脚下,星星就是那么几颗。我半天想吼一嗓子,声音总不够响。我对L讲,我和T一致认为他的女朋友很有趣,又问考研参考书买到没,复习的怎么样了,说那个关于前途的 迷茫与渺茫的比喻。
回 来的路上,L开着扬声器同他的女朋友讲电话,Nokia的喇叭真是不错,讲法语的你好怎么说,熟人是傻驴生人是笨猪;说我拿到莲花了刚看了开头,和那个 我头一次听说他俩向往多时的墨脱;说我刚知道了旅行的刺激,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下来那种;听他们讲西藏路上的生生死死,那只已经用掉了两条命的九命猫。
(四)
我已经看不懂《莲花》了,我对L说。L说他也看不懂。
我翻不下去,脑海里总是想到一句话,“莲花踏足此地,莲花另有他乡”。
记于2007/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