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牛津的《伦理学入门》相对哈佛的《幸福课》感觉比较学术，但老师讲的很有趣，深入浅出，把复杂抽象的问题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阐述清楚。这次是二刷，超喜欢，做了点笔记帮助我理解记忆，顺便分享给大家。

三个知识点:

一

道德上的两难选择

道德普遍主义者：道德必定是有原则的，它必定是由原则支配的。

比如你朋友剪了新发型你觉得很丑，是诚实的说丑还是说体贴话（be kind）。

我们希望遵循很多道德原则：诚实慷慨忠诚体贴……这会让我们生活轻松很多。由于我们渴望道德原则，我们就成了道德普遍主义者，就是那些相信道德是有原则所支配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你认为道德必定是有原则的，而你也认为它必定是由原则支配的，那你就是道德普遍主义者。无论你觉得支配着我们的原则有多复杂，只要你觉得在道德上我们是由原则支配的，那你就算是道德普遍主义者。

道德个别主义者：否认道德推论是由任何形式的原则支配的，主张行为的所有动机都是基于情境的。

什么是行为的动机，比如我请你递给我一支笔，你做这个动作的动机就是你想做我要求你做的事，而你相信把笔递给我就是一种完成的途径，这就是你行为的动机。不管动机是什么，（课程里下周会讲到）动机并不会掩盖动作本身，我们都有行为的动机。

但当我们行动并有动机的时候，这些动机都是基于情境的，在某种情况下，这个动作促使你去行动，但在另一种情况下，这个动机会阻止你的行动。

比如很多时候我们会不做一件事因为它含有说谎的成分，但有时候我们必须说谎，比如纳粹到你家问你有没有见到犹太人，这时候为了保护犹太人不被杀死我们不能说”啊我床下有三个”。比如你答应周末带孩子们去游乐园，但是周末你的妻子或丈夫突然发高烧必须送去医院，这种时候道德责任让你不得不打破对孩子的承诺，这就是行为的动机都是基于情境的意思。所以道德个别主义认为行为并无特定动机，总有让你做某事或不做的动机，而这些动机都是基于情境的。

道德个别主义认为没有道德原则，是随时随地正确的，认为道德原则比如不说谎，信守承诺等就是哲学家所说的经验法则，经验法则（后文还有论述）就是一条因为有用所以你才使用的原则，而它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用的，但这条原则并不是不可打破的，当你遇到某种情境遵守这条原则显然没有用，那你就不需要去遵守。就像我们提到过的那样，所有道德原则，如果他们是经验法则，就不是完全正确的，它们并不是道德完善的，所以不说谎并不是随时随地正确的。

第一个知识点我们在做的是道德理论化，事实上，道德理论化和我们在考虑如何行动时做出的道德上的抉择是两种不同的思维。也就是当我们能选择BE KIND 或者 BE HONEST时是一种思维，当我们思考我们是道德普遍主义者还是道德个别主义者时是另一种道德思维。

道德理论化被称为二阶道德思维，反之我们每天对该怎么做的思考被称为一阶道德思维。因为道德理论化（二阶）就是对我们该如何做（一阶）的思考。我们用二阶道德思维使道德理论化，用一阶道德思维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二

道德真理

道德事实的概念：

当你发现自己处于特定的情境下是，我们会发现自己处于两难选择，因为我们发现两条或是更多的道德原则发生了冲突，我们不可能遵从所有原则，因此我们陷入两难。这看上去似乎是个非常困难的两难选择，因为两个原则看上去都是对的但我们又无法两全，所以我希望这让大家意识到原则的问题，我们的原则是否对道德非常重要呢？

我们再来讲一下道德真理，这是我们今天要讲的第二块内容 。

思考下面两句话：地球是椭圆的。这只猫是虎斑猫。这些是非常简单的真假判断。让这些句子成为真理的便是事实。这很简单，在哲学里，我们会称之为冗余真理，因为如果你说这猫是虎斑猫并且“这猫是虎斑猫”是真理，非常简单，我说这话基于事实，听上去很愚蠢。

对是否不该说谎之类的问题，是否有事实能判定这些事情是真还是假?道德怀疑论者会回答否。如果有事实能判定它是真是假，这些事实不是那些能摸到看到放到口袋里的那种，额日期也不能进行实验验证它，所以有些人认为这就证明了根本没有道德事实。

如果不存在道德事实，那么道德原则可以是真也可以是假，或者我们也许可以随意自己判定。

哪种事实算是道德事实呢，我们接下来探讨四个关于事实来源的理论。而这些事实能决定一个道德命题是真还是假。

1，美德伦理学家认为一个正直的人回去做的事情就是对的。那道德事实就在于谁是正直的人。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就决定了问题的对错是否为真。所以如果一个正直的人认为说谎时错的并决定不说谎，那“说谎时错的”便为真（定义正直：我们将会深入探讨这些理论d，分别用一周时间来讲解每个理论，这里的一周应该是一节课）。老师指出，只是有可能在人们考虑那些证实或推翻了道德命题的事实时，对于事实的定义可能会考虑的有些偏狭，因为人们觉得事实就是可以看到摸到的这类东西，那就可能遗漏还有这种事实存在。

2，非认知主义认为，一个观点不会左右摇摆，不特立独行的人赞同的行为，就是对的行为。

3，道义论者认为，如果一项行为符合其相关规范描述，那么它就是对的。比如遵守规则，与人为善这些规范。道义论者是普遍主义者，坚信存在普遍适用的道德规范。（道德个别主义者则认为所有道德理性都随着情景而变化）

4，功利主义者，这是另一种证实道德命题的事实，他认为，能够产生最多，最大快乐的行为就是对的。也就是说，如果向纳粹说谎，可以产生最多最大的快乐，那么这就是一个正确的行为。有很多这方面事实，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向广岛扔原子弹是对的还是不对的?如果你是功利主义者，你就会认为，如果这件事产生的快乐比它剥夺的快乐多，那就是对的。如果相反，那就是不对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事实是怎样，但是这个事实的确存在，对吧?

所以，有一种更难判别的事实，不像 “这只猫是虎斑猫”一样容易判断，但它仍然也是一个事实，对吧?

所以对于证实道德命题，有四种不同的事实。接收这其中任意一种理论的人，都不算道德怀疑论者（道德相对主义），他们相信，有事实证明道德命题的真实性，但他们认为，那种我们可以靠经验来判断，或者可以看到摸到之类的事实，都不是必须的。

答疑时间小插曲：有学生提出希望老师用别的词语替换掉“事实FACT”这个词语，因为他认为事实就是可以被检验并证明其真实性的。老师拒绝了说这里说的“事实”就是她要表达的，并建议学生改变一下自己对于“事实“的看法，并举例说明：“你们认为爱存在吗？”

大多数人相信爱存在，那么这是一种可以用经验证实的事情吗？这里有学生还是不服说情绪是可以检验的。老师又问：“‘可能性’存在吗？”我们能实现了一种可能性，它就不是可能性而是现实了，而现在问的是‘可能性’是都存在?那么证实可能性存在的事实是经验事实吗？（老师在这里说她给自己挖了个很大的坑，而她之所以挖坑是因为她本应该解释一下经验可能性和逻辑可能性之间的区别，实际上她问的是逻辑可能性。然后老师说如果愿意可以在答疑时间讨论，而她已经挖了好大一个坑还是先不往里面填沙子了）

三

道德真理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

如果你相信至少有一个道德命题是绝对真理，那么你就是道德绝对主义者。

绝对真理的栗子：地球是圆的（应该说椭圆的对吧，不过算了别把问题复杂化了）是真理，不论在何时何地对何人，不论人们的信仰是什么，及时所有人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相信地球是平的，就算所有人都相信地球是平的，他们还是都错了，地球还是圆的。这是一个绝对真理的栗子。但不是道德方面的，它之所以是一个绝对真理，是因为不论在何时何地对何人，不论人们的相信的是什么，它都是真理。如果你相信至少有一个，这里注意一下，是至少有一个，不需要多于一个，只需要相信有一个道德命题，不论在何时何地对何人，不论人们的信仰是什么（比如人们相信地球是平的），它都是真理。那么你就是认为，真理是绝对的。这就是道德绝对主义者。

道德绝对主义者，认为至少有一个道德真理绝对为真。

道德相对主义者，认为所有道德命题的真与假都仅仅是相对的，只有在特定因素下，才为真。

答疑时间：经验法则和绝对真理之间的区别，绝对真理是不能违背的准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违背，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而经验准则，是一种当你知道它后，你一般会遵守它，或许你一生都一直遵守它，但你可以想象，可能有的时候它就不适用了，那时你就会违背它。如果你相信这点，那么你就是相信它只是经验准则，不是绝对真理。比如通常情况下不应该杀人，但并非所有杀人的行为都是错的，那么对于杀人这个命题，你就不是一位绝对主义者。

道德相对主义的一些论据：1、有些人认为，所有人都应该是相对主义者，因为所有的道德观念都应该得到尊重，所以如果你认为流产是对的而我认为是错的，我必须尊重你的观点，认为关于流产你我的观点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应该是相对主义者。2、我们可以认为，所有人都有各自的道德信仰，比如你相信杀人是对的而我相信是错的，在这点上我们都是个人相对主义者，3、我们认为，不同的文化会使人差生不同的道德信仰。4、不同的情况会对我们产生不同的道德要求。

这些就是不同时期人们给我的所有它们认为自己是道德相对主义者的论据，让我们分别来看看这些理由。

1、所有人都应该是相对主义者，因为所有的道德观念都应该得到尊重：

这个理由是自相矛盾的，在逻辑上自相矛盾，它试图从道德的绝对性推导出道德的相对性，举个例子：所有的道德信仰都应该得到尊重，所以道德规范是相对的。所以问题在于，如果认为第一句无论何时何地都为真，那么第二句就为假。而如果认为第二句为真，那么第一句就为假，所以这两句话重必有一句为假，这个论据其实是自相矛盾的。

2、所有人都有各自的道德信仰，我们都是个人相对主义者：

第二个理由把道德理解为个人的偏好，比如某人不喜欢榴莲，而我非常喜欢，这是个人偏好不同，而如果某人跟我说，我不喜欢与人为善，我不会真的相信她或者如果我相信了我就会远离她，大家都是如此。所以事实上，道德问题对我们来说，重要得多。举个例子：A认为流产是对的，B认为流产是错的。那么A和B信仰相悖，不可能同时为真，其中一定有一个为假，除非我们将真理相对化。但是为什么仅仅因为不愿意说别人是错的就将真理相对化呢？这不是又回到“所有道德观念都应得到尊重”这一观点。所有的道德信仰都应得到尊重。

3、不同的文化会使人差生不同的道德信仰：

打劫老太太对A来说道德上是可接受的：这可以表示A相信打劫老太太这件事道德上行得通，也可以表示就A来说打劫老太太道德上可行。第一句没什么问题，但第二句是道德个人相对主义的范畴，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我们相信个人相对主义，它没有考虑道德错误，如果你是个人相对主义者，你相信这件事可行和打劫这件事可行，因人而异。我想问的是：我们认为打劫老太太对A来说在道德上可行，仅仅因为我们认为A相信，打劫老太太在道德上是可以接受的，就可以无视不应该打劫这个事实吗？相反，我们应该指责A的错误。

4、不同环境产生不同需求：

这条论据假设了道德绝对主义的唯一形式，我把它称之为低层绝对主义。

而道德绝对主义还有另一个表现形式：日常道德规范，例如不说谎，讲真话等。

其实，道德绝对主义有三种形式，低层绝对主义，高层绝对主义，象征绝对主义。

高层绝对主义：如果你是个别主义者，你会认同它，你会否定低层绝对主义，你会觉得，诸如不说谎守承诺等道德准则不是随时随地都该如此，也不总是正确，你认为这些只是经验准则。高层绝对主义所信仰的绝对道德准则诸如：为最大多数的人创造最大的快乐，这是个功利主义的规则；还有待人如己，这是道义论的道德规范；这些我们之后会讨论。

但你们是否发现，低层和高层完全不同类别的道德规范。不说谎守承诺是很好学生规范对吧，你不能指望人人都会遵守这些规范。解释：正如美德理论：什么样的人拥有美德？（学生问话把老师的话带跑了）没有几个十一岁的孩子能知道自己将来的样子，你不希望制定的规范只是为了让那些六年级的学生去遵守和理解。高层绝对主义认为这些是绝对道德的

象征绝对主义：举例说明象征性的行为：老师写了一个流行音乐组合 的名字问大家她写下了多少个字母，答案可以是四个也可以是两个，如果是四，就是注意到的是象征性的字母符号，如果是两个，注意到的则是字母种类。你也可以这么做：我是个象征性的人类，有一类事物叫做人类，我们都是象征性的。有很多椅子在房间里，都属于同一类物品，但没把椅子都有象征性。

所以你可以成为一个象征绝对主义者，你会认为，说某个谎是不对的，或者必须遵守某个承诺。所以你并不是对所有谎言抱绝对主义。只是对于某个特定谎言，你才是。

高层绝对主义和象征绝对主义共同作用:如果创造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快乐或者待人如己绝对正确的话，那么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绝对正确的。比如，当纳粹在你家门口问犹太人在哪(设定是你家床底)，你可以告诉他们犹太人在哪儿，但你想到自己的目标任务是创造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快乐，为了做到这点，你只能说这里没有犹太人，所以这个谎言在这个场景情况情景下（occasion,context,situation）下是正确的事情（right thing to do）。

我们认为低层绝对主义很重要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们从孩提时代起，就把底层绝对主义当作绝对正确规范来学习，我们不会对孩子说，亲爱的，你要做的事情是创造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快乐。我们只是说，亲爱的，不要说谎。如果被孩子发现你说谎了，你就快速变卦，解释低层道德规范BALABALA……

如果依据高层绝对主义和象征绝对主义，我们不仅可能成为道德绝对注意者，同时承认低层道德规范并非绝对正确的；我们还会认为道德绝对主义解释了，为什么低层道德规范不绝对正确。

课

后

拓

展

从个人相对主义和环境相对主义中辨别出象征绝对主义：

1，分辨个人相对主义与象征绝对主义：

在某时某地打劫某人是错误的，这是象征性行为的道德命题，这是关于具体行为的道德命题。象征绝对主义认为，如果这个命题为真，那它绝对为真，认为它错了的人是错的。如果你相信这个你就是作为绝对主义者相信它。而个人相对主义者认为，即使这个命题为真，也只是相对某人才为真，也许对另外的某人就为假。这不止是表示有人相信（believe）该命题为假，也表示对某人来说该命题就是（is）假的。比如对于实施打劫的人来说就为假，也许我们应该由着他去打劫，因为如果我们承认个人相对主义，那对他来说这就不是错误的，既然没有做错事，我们干嘛要惩罚他呢？

前者是象征绝对主义，后者是个人相对主义。不要混肴两者，否则你会认为你是个人相对主义者，但其实你是个象征绝对主义者。正确理解这些事物非常重要。

2，分辨环境（情景）相对主义与象征绝对主义:

象征绝对主义认为低层道德规范只是经验准则，假设我是一个象征绝对主义者，我会说明，最好的经验准则比如，即使说谎大多数时候不对，但诸如犹太人不在这里的象征性的谎言仍是正确的。环境（情景）相对主义声称，只有同具体情景联系起来后，低层道德规范才是正确的。比如不说谎的规则，在S的情况下说谎是对的，在S*的情况下说谎就是不对的。它是否说明，在环境S下，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谎。比如纳粹和犹太人的那个情景。值得思考，对吗？原话：Again,I’ll leave you to think about that.

人们如何认为自己是相对主义者的心理学过程：

我认为我们的膝反射道德相对主义，是一系列错误的组合（上面4个论据），而是下面这些过程造成的上文我们检验过的那些错误。

1，堕胎是否错误很有争议对吧？关于这点最好的解释是，堕胎是错误的，是一个经验准则，根据堕胎是否提升了最多最大的快乐，或者是否促进更好的对待他人，产生了该经验准则。

但事实是这个观点具有争议，其实可以这样想，不必将它视作绝对道德规范，因为我们能将它视作经验准则。

2，人们互相尊重导致大家不想发生争议。实际上老师认为，不赞同别人不代表你不尊重他，用不尊重的方式赞同他人才是不尊重。

3，比如我认为堕胎是正确的而你认为是错误的，这只不过是我们在表达各自的观点，并非关于我们的信仰是否正确，所以为什么我们还要多走一步，变成个人相对主义者。我们接收低层相对主义，堕胎是错的，只有相对特定的人时才是对的。但这个观点还是很有争议性，因为即使我说堕胎对我来说是正确的，我也可以肯定，在某些时机下，堕胎对我来说也不对，比如我想在怀孕八个半月时候堕胎不然我没法去度假。

那我们就可能从低层相对主义提升，相信所有道德真理都是相对的，因为我们不懂高层相对主义或象征相对主义，或者因为我们忽略了他们的可能性。

这并不表示道德相对主义就不具有更复杂的性质来说明它也有可能是正确的（虽然老师认为它是错误的），还有一些优秀的哲学家认为道德相对主义是正确的，但在这些粗略的架构中，它是错误的。老师希望我们做的是，如果可能，回家看看讲义，看看她讲内容，看看我们能否发现，错误会从哪里出现。

这次的笔记概念和理论比较多，希望表达的还清楚，事实上看课上视频更好，强推。各位看官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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