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天,雨点轻敲我窗
当风声吹散我构想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时光缓缓流,家已不是当年的旧模样
可是总有些记忆挥之不去
老宅,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住在那,直到我11岁。
记忆就像是两个反方向相互摩擦的齿轮,总有些碎屑掉落,那些关于老宅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记忆里的老宅,是土坯的外墙,青瓦的屋顶,冬暖夏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旦夏日下了大雨,屋顶总会漏雨,这时候就需要拿着家里的锅碗瓢盆去接。小时候曾经因为土坯的老宅而觉得自卑,但现在老宅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的梦里,那里关住的是我的整个童年。
老宅外的坝子边有一簇一簇的凤仙花,门前有棵桑树。记得幼时每到凤仙花开的时候就带着妹妹去把花朵用小石头压出汁来涂抹在指甲上,每到夏日就开始数着日子盼望着桑葚的成熟,一到日子就爬到树上,开始边摘边吃。摘的是稍红或紫红的,红的酸甜得恰到好处,紫红得甚是甘甜。每次摘完桑葚手是紫红的,嘴也是紫红的,甚至连衣服上也染上了颜色。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那被风吹过的桑叶也格外可爱。
老宅外还有一棵花椒树,每到春末夏初时,正逢花椒开始结果,母亲就会摘几片叶子,用揉好的面粉,再加上土豆块来煮面块,光是这样我都可以吃两三碗。离开老宅之后,再这样做出来竟不觉得有多美味了。
老宅旁的小路上有几棵槐树,每到春日,我都会带着妹妹和堂弟去打花,不用洗也不用经过任何的处理,就那样直接吃,再加上茅草根的幼苗吃起来也别有一种清甜。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吃过了,还是我童年记忆里的芬芳,在记忆的深处静静的怀念。
在老宅的后面,有着许多桃树,每逢春日,在泛绿的枝干上经过一整个寒冬而盛开的桃花,娇艳美丽,如果当天有太阳,清风吹过,那更显它的婀娜。再到夏日,一个个毛桃是童年为数不多的水果之一,挂在树上时就引人垂涎,摘下来洗干净后脆又多汁。
后来,在老宅的不远处修了新屋,后来,老宅前的凤仙花没了,花椒树和桑树被砍掉了,桃树也挖掉种了梨树,再后来老宅也推翻了,甚至现在没有一张关于老宅的照片。
时光斗转,离开家乡的我现在又开始怀念曾经令我自卑的老宅了,只是老宅也没有了,桑树也没有了,有的只是那些安放在脑海中那些关于老宅的记忆,在慢慢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