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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夏海芹
现在写这样的文字是不合时宜的。
愚人节周年祭的时候，成千上万的文字铺天盖地的涌向报刊网络，诉思念道哀伤。在众人皆冷清的今天，我静静地写一写眼中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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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和很多70后一样，对港台明星有着一种刻意的抵触，好像喜欢上他们便会放纵变坏，更何况是哥哥这样处在风口浪尖惹人非议的人。真正认识张国荣是看《霸王别姬》之后，这是一部华语影坛的经典之作，它在国际上取得的成就至今未被超越。导演陈凯歌说，“没有张国荣就没有《霸王别姬》”。对此，我深以为然。因为之后的二十年，陈凯歌再没有拍出比《霸王别姬》更好的电影。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一颦一笑一回眸，艳惊四座，风华绝代。尤其他的眼神，最是灵活多变引人遐思。在段小楼面前，他一心一意脉脉温情眼角皆依恋；在菊仙面对，他横眉怒对从不留情眉梢尽冰霜，在袁四爷面前，更多的是惶恐、挣扎与矛盾。都说眉目可以传情，张国荣演的程蝶衣就是实证。只可惜程蝶衣一生都在戏里是真虞姬，段小楼始终活在戏外是假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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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过岁月的悲欢离合，历经心灵的阴晴圆缺，爱已成往事的时候，程蝶衣选择了和虞姬一样的结局，虞姬饮剑楚帐，蝶衣自刎舞台，华丽的离去更增添了悲剧的凄美。更可惜的是张国荣竟和程蝶衣一样，亦戏亦梦亦人生。最终和蝶衣、虞姬一样，纵身一跳，命陨街头，让多少人暗自空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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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影坛的张国荣在歌坛上也是独树一帜。他的歌频频夺奖，屡创记录。当年和他难分高下的谭咏麟，如今已沦为过气明星偶尔在选秀中当一下评委罢了。
香港的一家报纸这样评价：除了张国荣，香港还有其他的天王巨星。但在歌艺上和演艺上都如此辉煌灿烂的巨星，舍张国荣外似未有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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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也不尽然。因为还有一位和他一样光彩夺目，纵横歌坛影坛，和他一样英年早逝让人扼腕的人——梅艳芳。
说过了张国荣的电影，我要说说梅艳芳的歌曲，虽然她头顶着香港、台湾、大陆三地的影后桂冠。
暑假眼睛做了手术，在没有电视电脑陪伴的日子里，一遍遍聆听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林夕的词，字字惊心，句句经典。罗大佑的曲，低回婉转，如诉如泣。梅艳芳的唱醇厚低沉沧桑大气，三者结合，堪称完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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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本是电影《双镯》的主题曲。恍然间，我却认定这是写给张国荣梅艳芳二人的歌。“但凡是过往，但凡未得到，总是最登对”。 他们都才华横溢都追求完美，台上台下，戏里戏外，他们合作默契，惺惺相惜。那一年，她对他说，如果到了四十，你未娶，我未嫁，那么我们就在一起。纵是戏言，足可见他们情谊深厚。惊闻哥哥去世的消息，梅姑心痛的不会说话，觉得自己突然老了十年。当时她已病魔缠身，张国荣的离世无疑使病情加重。在病逝前，梅艳芳写道：我好像看到leslie（张国荣的英文名字）在我面前，我想他是看我太辛苦，所以来接我了。在张国荣去世八个月后，梅艳芳因宫颈癌病逝。“俗尘渺渺，天意茫茫”，一个亡于年初，一个终于岁末。他们在同一年把生命终结，让人唏嘘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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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那么什么是传奇？我想他们本身就是传奇。他们的一生就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绚烂夺目却又短暂。现今的香港娱乐圈，放眼望去，满目荒凉。《胭脂扣》、《倩女幽魂》早已是无法超越的经典；红磡体育馆无人再续万人空巷的传奇；四大天王或隐退或苦撑或绯闻已是渐渐翻过的篇章。
如今，在年月的深渊，望明月远远，却发现已经远离的他们从未走远。只是眼见断肠字点点，耳听风雨声连连，可那故去的人将永不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