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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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1)无聊复归无聊,却遇到一个女子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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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的生命和被定做的命运

李慕子沿着自家的小区闲逛,这个小区他已经住了几年了,准确地说是四年了,他从十八岁就住进了这个小区,直到现在,一晃,四年过去了,感觉就像过了半个月一样。小区的每个地方他都是熟悉的,无论是家附近的楼房,还是较远一点的商业街,或者更远的,离他住的地方大概一公里左右有个花园,他也是经常去的,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是熟悉的,他到过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因为他就是爱闲逛。

可是此时走在街上,他却有一种生疏感,一种陌生感,似乎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他似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是心中的感觉不是新鲜,而是一种从未见到过的怪异感。楼群还是楼群,只是直插插地往天上,李慕子抬头望去,似乎每一幢房子都高了许多,慢慢地往上看去,楼群似乎正在慢慢长高,一点一点,想要和天上的云朵接触一样。于是李慕子仔细数了数楼层,还是那些层数,没有多一层。每一层的高度也一样,用眼睛可以估算出来,没有变高也没有变宽,还是原模原样。

李慕子继续沿着路走。

忽地刮起一阵微风,李慕子疲软的腿瞬间有了一点活力,脸颊也感觉清清爽爽的,是早晨刚刚刮完胡子的感觉。行道树的叶子也左右摇晃,微微点头,又微微点头,直到风过才恢复了平静。行道树的树干是灰色的,笔直又粗,叶子有黄色的,也有黑色的,还有红色的。虽然这些行道树看上去很好看,但是李慕子从未喜欢过这些行道树,从前一直都不喜欢,现在看着是更加的厌恶。似乎这些行道树影响了他的心情。

其实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李慕子抬头看着太阳,泛白的金光依然增加了太阳的大小,圆圆的像一个滚动的火球。可是李慕子丝毫感觉不到太阳发出的光芒,街上依然明亮,阳光依然是热的。可是他看着那太阳,似乎不是太阳发出光线,而是那些光线被太阳给吸了进去。放光的不是太阳,而是地面,太阳只是把这些光线吸收进去。

继续往前走,街道死一样的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道旁的汽车似乎都要被烤化了。本来热天是应该有那种叫做知了的东西的,简恋词从许多书本上都有了解到过,世界上确实存在过一种叫做知了的东西,到了夏天知了就没完没了地叫,许多书上都说安静的街上只有知了在叫,李慕子甚至听说过一句诗,形容知了的:蝉噪林逾静。李慕子一直不清楚知了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为什么天气一热了就叫,难不成知了的背上有类似太阳能电池板的东西,吸收阳光然后就有了能量,然后就开始叫唤。李慕子从未真正的听见过知了的叫声,他朦胧地记得童年时在动物园听见过知了的叫声,那时候知了已经是濒危动物了。可是他都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只是觉得知了的叫声一定很烦人,毕竟夏天本来就热,再来一种动物没完没了的叫唤,那不是折磨人吗!对于这种现在已经消失的动物,李慕子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就像他不喜欢行道树一样。

不过李慕子听说过一个传说,是更早的资料了,是中国古代的传说,知了只喝露水,就能维持生命。他也不知道知了究竟吃什么。不过他觉得水能孕育生命,但是水不能够养活知了,知了毕竟是动物,不是植物。可是现在这种动物已经消声灭迹了,李慕子不清楚它的外形,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不喜欢,因为心情不好。

走到T特街的时候,这里有许多大树,树不高,一个篮球运动员灌篮的高度都可以触及树冠。但是枝叶甚是茂盛,一棵树的树荫围成了一个半径至少十米的园,树叶也茂密,树荫下几乎感觉不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而树根周围往往围了一圈水泥,可以坐坐,也可以歇歇。

李慕子就在一棵树下歇着了。无聊就是无聊,正如有趣就是有趣。李慕子的生活极少有趣过,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闲逛,他除了闲逛只能闲逛。无事可做。

李慕子向远处的街道看去。一辆汽车飞驰而过,速度至少有一百迈。这是很常见的,在小区开这样的速度从来不会出车祸,电脑已经将人的安全危机降到最低,但是电脑永远也解决不了人的情感危机。开车人既可以尝到飙车的感觉,又不会出任何状况。这是很幸运的!如果在宽阔的公路上,随随便便都可以开到一百五十迈。如果感冒流鼻涕了,鼻涕都是向脸颊侧面走的。

汽车一闪而过,李慕子只看见是一辆红色的车,底盘很低,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就像驴的叫唤那样,只不过一声持续到底了,不会有间隙。

几秒钟的时间,街道就又恢复安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人影。李慕子忽然感到一种孤独,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孤独感,他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是什么,他只是觉得那应该就是孤独吧!

“来,吃,吃!”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悦耳动听,就像小夜曲。而且声音就是从李慕子背后的树的背后发出来的,在他看不见的那一面。

谁会在这里?而她又在做什么?吃什么?什么在吃?

李慕子慢慢踅到树的背面。

“怎么是你!!”李慕子一见到那人就一脸惊异,嘴巴都大了,甚至想收都收不住。那个女人也抬起头来,侧过脸看着他。那女人一头亮红的头发,发梢有些卷儿。咖啡色无袖T恤,菠萝黄的短裙。李慕子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说不定只是穿得一样而已。当那女人侧过脸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双大眼睛,白皙的皮肤,瓜子脸,鼻子还是有些小。没错,这个人就是刚刚在花园碰见的那个女人,只是她手上少了一把浇花的水壶。

“怎么又是你!!”那女人站直了身子,李慕子再一次感觉到她一米七一的身高,那种身高的美感,和威慑感。李慕子耳边又回荡起她叫他离开的那几句话。

“你好,我叫李慕子。”李慕子咬咬牙说,眼神却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眼神落在那女人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种猥亵。他觉得自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神的。可是对她说话又不能不看着她,这点最起码的礼貌李慕子还是有的。于是他眼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好,我叫木木美!”木木美将垂下来的亮红色头发往肩后一甩,微微昂着头对他说。木木美将手中的汉堡和鸡腿也喂着地上的几只狗。那几只狗一看就是杂种狗,绝对不是纯种的,毛色杂乱,有只灰中夹黄,有只是黑色的,头上的毛确实粉红色的,李慕子不知道它是遗传它狗爸还是狗妈,估计是基因变异的。还有只狗几乎没有尾巴,只是在该有尾巴的地方有一堆肉球,长着稀松的几根白毛。这尾巴一看也不是小时候被主人剪掉的,估计也是基因变异了。

“这些是流浪狗吗?”李慕子问。

好半天,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木木美的眼睛,他觉得她的眼睛就像梵高画过的一幅有星空的油画,李慕子感觉到了她内心那种宁静中的激情,温柔中的野性,随意中的执着。

“这些当然是流浪狗了。”木木美笑笑,眼睛却没有看李慕子,只是看着地上的几只狗,那几只狗摇着尾巴,很是欢喜。“流浪狗啊,就是流浪,没有家,没有睡觉的地方,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只是死就在眼前,一件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家啊,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问,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嘘寒问暖。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简直是炼狱啊!”木木美说着抬头向上看,没有看见艳阳,却只看见了浓密的树荫,密密的树叶遮得严严实实的,仿佛他们是处在地面之下。

李慕子心里纳闷,心里想说:你是在说狗还是在说人啊!可是又觉得这样说不合适,于是随便换了另一种方式表达,他其实只是想开开玩笑而已,他说:“你是在说你的男朋友吗,木木美?”

木木美看着他,有那么几秒钟,似乎她以为李慕子还有话要讲,可是李慕子并没有说话,木木美然后就看着地面上的狗,眼神里是怜悯,只是怜悯得有些深沉,她把汉堡掰成几块,一块一块地喂给那些流浪狗,然后把鸡腿的骨头用手指剔出来,把鸡腿肉撕碎,分给流浪狗。然后她注视着李慕子,点头说:“是的!”

“什么是的??什么?!”

“我是说,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却一直都在一起,都几年了,从我认识他开始,已经几年了,成为他的女朋友以后,他从未爱过我,我和他在一起以后,却一直爱着他,直到我对他的爱变成了冷漠,就像现在这样。”木木美说,低头看着那些流浪狗,只是怜悯的眼神不再深沉,只是平静,就像结冰的河水。

李慕子瞬间觉得自己很幸运,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有缘,认识是一场缘分。木木美是个美女,长发飘飘,脸蛋精致,身高也是美的,衣着打扮也散发着一种魅力。而且她爱花,爱流浪狗。李慕子甚至觉得她也会爱他!可是李慕子既不是水阳花,也不是她脚下的那几只狗,李慕子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她的爱。

“或许我……可以……帮你喂流浪狗吧!”李慕子说,走到她近前,才看见她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是红色的。

“不用了,流浪狗始终是流浪狗,我可以一个人喂的。”木木美说,抬起头来,又说:“你叫什么来着?”

脑子短路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短路,人的脑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短路呢!

“我叫李慕子,爸妈取名的时候把‘李’字拆开,然后……”李慕子正要往下讲,却被木木美无情地打断了,她说:“行了,除了我男朋友的事情,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可是,真的说你男朋友,你也是不愿意听的,一个冷漠的男人就是一个机器,没有情感,只会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做自己所为的工作,没完没了地陷在自己的天地里,而这个天地里却没有你。”李慕子说,摸摸一只流浪狗的头,那狗并不反感,应该是因为木木美在场的缘故。

“是啊,他确实是个工作狂,有时候疯起来几天都不回家,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做什么事。”木木美说:“或许,我只愿意听到的事情,就是关于这些流浪狗的事情,还有花园那一圈水阳花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喜欢紫香水阳的,这是你我的共同点,紫香水阳也是我的最爱。”

“你经常来喂这些流浪狗吧!”李慕子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自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可是除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感到无话可说,就像消失的知了,现在是不会说话叫唤的。

“是啊,如果命运可以定做,我宁愿没有遇见这些流浪狗,我宁愿没有遇见水阳花,我甚至宁愿没有住在这个小区,这个安静得像坟墓的小区。最好最好的不过就是不要遇见那个水淼了,他是我的命运,可是我的命运不是蛋糕,每年过生日都可以定做一个。命运只有一次,而生命也只有一次,我遇见了他,他也遇见了我,我就是他的,或许吧,命运。而他也必须是我的命运。命运是不可以定做的!唉——!如果命运可以定做……”木木美接着喂流浪狗,可是她手里的汉堡和鸡腿已经分完了,她只能虚晃几下手,可是那几只流浪狗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依然在她的脚下。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李慕子肯定而简短的答道。

“手??你的手还是我的手?!我的美丽无人看,我的妆容无人欣赏,我的笑脸没有人意会,我的满足没有人分享,我的言语没有人聆听,我的幸福也仅仅是我的幸福,是一种孤独到死的平静,是一种寂寞到疯狂的悸动。手,是你的手吧,你是男人,所有的一切可以自己掌握,可是我连水阳花都照顾不好,它们总是在这个季节时时枯萎,一直在枯萎,却似乎永不死去。”木木美索性坐在树根周围的水泥上,看着远方。

“那是水阳花的本性,它们对水的渴望已经接近动物,却依然是植物,你为什么这么自责!你不该这样的!如果真的有命运,命运虽不是可以定做,但是总会有改变和转折的,就像这小区的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随时转弯,随时都会有意外。”李慕子说,也和她坐在一起。
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3) 曾经的幸福,现在是不敢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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