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元年十二月癸酉朔(公元9年1月15日),王莽逼迫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接受孺子婴禅让后称帝,入高祖庙拜受,御王冠即天子位,改国号为“新”,王莽即新始祖,改长安为常安,称“始建国元年”。
王莽问太师王匡道:“朕初登基,眼下礼乐崩坏,世道人心沦落,唯有复兴周礼,推出新政才能天下稳固,因此,当将天下天帝改为‘王田’,让天下王田都归于我新朝治下,可根据农民需要调配分发土地,禁止私人买卖农田,这才是稳固天下的法则。”
王匡道:“若陛下真欲复兴周制,还应效法管仲的币制和官制,规定盐铁由朝廷经办,收益收归国有,但凡山川河流也都为国有,另外,可效仿汉武时期,在农业歉收之际,我新朝可接待钱币于农民,减少税负,更效法商纣王解放奴隶,以法制禁止奴隶买卖,这样,才能迈向天下大同。”
“唉,与民休息,国泰民安一直是寡人的宏远,朕多想建立一个神圣的天下大国呀。”
王莽继续道:“如今天下一统,所有属地都是朝廷的,像什么高句丽、匈奴、西域诸国和西南蛮夷都属国的统治者竟然被汉朝历代封王,他们也以一国之王自居,当真还会有天下大同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意将“王”降格为“侯”并收回匈奴的单于玉玺。”
王匡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这样做,恐会惹恼了匈奴,遭至造反啊!”
王莽信心十足地说道:“欲打造万古之基,必有大气魄方可为之,你去拟一道旨,令匈奴交出玉玺,倘若不从,便着令大司空崔发、卫将军王涉领兵攻打匈奴。”
王匡领命而去,他紧急拟好圣旨着令使者送往匈奴方国,匈奴单于见到圣旨后,气得咬牙切齿,指着使者道:“回去告诉王莽,这个篡汉夺位的贼子,大汉历代帝王虽与我匈奴交战,可依然尊重我们,封我们为王,这个贼子竟然把我大匈奴降为候,此乃奇耻大辱,我匈奴从此不听他新朝的命令,哼,好久没去中原逛逛了,是他逼我起兵的,别怪我不仗义!”
时过不久,匈奴果真起兵,同王莽军大战数月,中原地带又出现农民起义,莽军疲于应对这样的局面。王匡继续建议道:“我有驱虎吞狼之计,可令高句丽军攻打匈奴,这一来,他们双方实力消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讨貊将军延尤不同意王匡的建议,他劝王莽道:“高句丽必不会同意去征匈奴,这么做等于在逼他们造反呀!”
王匡道:“造反又如何,那不是正好有了讨伐高句丽的理由了吗!”
尤延气得直跳脚,他说道:“国内新政刚出,然而贵族大夫多有抵制,国内政治尚未明朗,眼下农民起义此起披伏,更兼边区部族造反,请问征讨得起吗,谁来对这个变局的结果负责!”
王莽止住二人争辩,忽然眼神幽远,他缓缓地说道:“我欲实现天下大同,国家办商,土地按计划分配,人人皆有权利,人人皆可言政事,其阻力之大,你等皆不可知,而寡人自知,此番新政如能成功,则开历史之先河,进步数百年,如失败则我身遭刀剐,欲行此大计,我决意不顾后果,拼此一博,着令高句丽进攻匈奴。”
话说,王莽的圣旨抵达高句丽王庭之上,众皆哗然。乌伊、乌速决然认为不可接受此命令,去替王莽这个贼子背黑锅,突然消耗自己的实力。
芬奴则说道:“如果我们不遵王莽之命,那么,就成了违抗圣旨,如今中原形势动荡不安,如果中原朝廷借助不尊王命的理由来讨伐我们,则势必会引发我们同强大的始建国对立,所以,不去恐怕不妥,去也不妥,那么,不如去而不战!”
类利道:“好一个去而不战呀,这个主意不错,我意部将祖字带领一部军马随王莽军出征匈奴,但到了战场不必当真作战,只需虚张声势,便即退后,如有机会则撤出战斗,回到我高句丽便是了。”
这时候,屋智来到类利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此计虽好,只是不该让祖字带兵去佯攻匈奴,此人好虚名,贪功利,只怕到了前线后,会因贪婪而忘王命。”
类利想想后,说道:“我却不认为这样,祖字勤勉,其父亲就追随先王创业,虽然祖字有些浮夸,但他热情很高,不可搓其锐气。”
屋智便不好再劝,但暗地里去和芬奴联系,说道:“倘若祖字在征讨匈奴时不遵我王之命,将军需做好征讨的准备。”
自从允生去世后,屋智便逐渐成为了高句丽王国的核心智囊,对于屋智的话,芬奴不敢不往心里去,他答应屋智,会做好准备,并随时派人去前线打探情报。
话说高句丽大军随王莽军出征前后事宜,均由句驺联络,万事已闭,大军出征,句驺对始建国君臣放言:“这是我高句丽的精锐之师,必不输于中原大军,到时候定可破匈奴!”
不数日,卫将军王涉、辽西大尹田谭带领大军抵达匈奴阵前,祖字同副将吉平商议说:“我王令我不可真打,那么可趁明日交战之时,临阵脱逃便了。”吉平深以为然。
不料,当夜子时,匈奴数百骑偷袭莽军营地,田谭并无准备,被匈奴大军冲杀的晕头涨脑,急忙组织士兵抵抗,王涉也慌忙举兵来迎战匈奴。匈奴行动迅速,且为有备而来,杀得莽军四下里逃窜,一时间溃不成军,大军岌岌可危。
祖字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于是,他和吉平趁乱兵交战之际,于夜色中逃到了塞外,并在哪里安营扎寨。吉平问道:“我王命我等逃出莽军控制后,立即回到高句丽,我们这就动身吧。”
祖字哈哈一笑,说道:“我看此处水草丰茂,可以抢夺当地百姓牛羊,在此放牧,想当年朱蒙不就是这样自己寻得了一块地方,逐渐发展壮大,建立高句丽吗,而今我也得到此塞外佳境,何不做第二个朱蒙!”
吉平立即说道:“原来您有这样的抱负和胸襟,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给你叩拜了!”说罢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祖字伸手道:“爱卿平身,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账下大将军了,我们共同创立功业吧,眼下,要把这一带的牧民们给收复了,把他们的牛羊抢来!”
于是,在东北塞外便平添了一伙强盗,他们虽是高句丽人,但是却已脱离了类利的管辖,在这个陌生的地带掠夺了无数牧民的财产,杀伐了许多无辜牧民,一时间,塞北牧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但如此,祖字等人还训练出一支高水平的骑兵游击队,时常侵犯中原王朝的边境,杀人,抢劫,偷袭,无恶不作,同蛮夷部落的行径别无二致。
消息传到了始建国王莽朝廷上,王莽震怒,令辽西大尹田谭带兵前去征剿高句丽逃兵。
这一日,消息传到塞外,说中原汉朝大军出了长城,前来征讨,领军帅旗上写着“谭”字,恐怕是辽西大尹田谭来了,士兵们无不慌做一团。
祖字道:“哼哼,他即敢欺我,我就叫他知道厉害,我有一计,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