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会因为一件小事抑郁到极点,想到死亡。我不敢把自己称为诗人,我自己只是喜爱文字而已,当然我向往那种生活,我尊重那些存在,我会一直追寻,就像理想,像梦。
我听那个我喜欢的老人说,自己虽然有了些作品,可是每次提笔,仍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也听其他人优秀的前辈说,不敢自称作家,每次创作都担心写得不够好,害怕文友阅读时走进误区。
有段时间我不敢写东西,哪怕心潮澎湃,也没有把灵感写在纸上,我见过太多优秀的人,看过太多优秀的作品,我甚至想回到学校,继续深造。
对未知存在心怀敬畏,应该不是件坏事。
昨天傍晚有三只幼鸟从屋顶的小窝里试飞,落在院子里,我发现的时候,有一只已经摔下来死掉,有一只落在水里飞不起来,有一只很坚强地守在小伴的尸体旁,不忍离开。树上的麻雀飞上飞下,估计担心我伤害他们的子女。我心生怜爱,赶跑了树下的花猫,将活下来的两只带回屋里。我虽然没有幼稚地觉得死亡离我很远,但也没在意会离得这样近在眼前。
其实我一直知道屋顶的缺口那里住着一窝麻雀,我一个多月前甚至想抬梯子上去拜访这家小精灵的住所,然而没等我抽到时间,这家子小邻居的小朋友已经按耐不住对这花花世界的向往,学着他们父母的模样,第一次任性离开家园出去探险。当然因为准备不充分以及对这个新的世界认识不够,付出代价是难免的,也算是交了学费,一只直接死亡,一只受伤,一只想飞却飞不起来。
我猜,他们跳出小窝的时候,肯定是拼了命的拍打着小小的翅膀,想要飞向太空走进新的世界吧,只是这个高度和难度,超过了他们的能力了而已。我突然心怀敬畏,对这小小的生灵增加了另样的好感。对于死掉的那只,为了不落入花猫的嘴中,我只好无奈地埋在泥土里,让它早先一步与大地融合。对于敢对未知世界踏出第一步的勇士,不管成功与否,死亡或活着,都值得尊重,当然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应该尽量保持他们离开这世界最后的尊严。
当然我不是尊者,不是统治世界的神,当然这世界的确存在未知的存在,只是,如果世界真的有这东西的存在,我觉得他也应该不会以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世人身上,不然世界岂不就是某个东西的复制品了。当然我知道,我偶遇这三个小勇士,心疼他们的弱小,可却保护不了他们的成长。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了,在某种大意识的引导下,去帮助那些看起来比我弱小的人儿。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最终以并不如我所愿的结果告终。其实鸡汤真的读的很多,也知道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某些世界观价值观,但终究去做了,也见得有多大效果。
某段时间,一直思考的老子的“无为”,终究不得大道,只是有些小感悟,很多东西,真的不是以个人意志可以转变的。有些人,你觉得可以守护一生,可以改变某些存在来顺应,但最终都不了了之。
我想,我的内心应该足够善良的,当然也幼稚,也容易受骗。我把幼鸟放在大麻雀可以看到的地方,以期他们可以得到大麻雀的正常照顾,又可以躲避阿猫阿狗的袭击。我自认为那时候很有成就感,但终归心里还是没有底,小时候,经常将无意中看到的幼鸟带回家饲养,希望它们长大后再放回自然,但每每都以幼鸟的死亡为代价而失败。
果然,我所谓最好的保护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这当然也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很多东西只要努力守护了,总是会有好的结果,比如真爱。第二天早上,当我终于睡眼朦胧醒来第一时间去看那两只幼鸟时,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寒冷,昨天我捡起来的两只幼鸟,受伤的那只已经死亡,另外一只不知所终。虽说这看似卑微的生灵的消亡并不会让我产生多大的自责,他们的不幸达不到蝴蝶效应,也不会引起社会的恐慌,甚至如果不是我把它写出来了,也并没有人关心昨晚是否死掉了两只小鸟。我这样写并不是为了抨击什么规则,只是规则如此,大家都习以为常,毕竟慈善家也不一定都能拯救全世界的苦难,道也好,佛也罢,崇儒也好,善战也罢,弱者,本就没有权力获得尊重。我不想极端,但有时候控制不住,总会写出来。
自然,我是自责了,心中也后悔万分。或许,如果没有我的插手,这两只幸运的幼鸟本就可以在法则下错过下来,或者与我牵连不到半点关系。但这一瞬间,我却不得不这样觉得,他们因为真的死掉了。
我不信因果轮回,但或许吧,生命如此,万物相连,总有想不到的存在,在某些不确定的时间,不确定的因素,人们就关联在一起了。
所以,善待一切吧,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是好是坏,无法左右,无处选择,那就选择内心最初的真心吧,也许终究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做人做事,但求相互做到最少伤害,最尽力的无怨无悔。
但愿那只离开了的幼鸟能够坚强存活下来。而死去的那两只,也不该有太多忧伤,在这个纷乱的红尘,终归是勇敢地在世界走过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