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猪》中企图摧毁小猪房子最后反掉进热锅烫死的狼,《小红帽》中假扮外婆吞下小红帽的恶狼,还有披着羊皮的狼。“狼来了”要比“虎来了”、“狮来了”更加有震慑力。童话故事中,狼无疑是凶猛的、贪婪的、丑陋的形象。
鲁迅的《祝福》中,狼叼走了祥林嫂的孩子。在这里,狼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动物。
而今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更是把灰太狼塑造成愚蠢的动物形象。
字典中,狼也是与害兽画上等号的。
……
自古以来,在中国,狼从来便没有好形象可言。可是最近,狼文化热却在中国掀起了一阵热潮。此前,《狼图腾》成为中国第一匹狼,为世人所知。儿童读物《淘气包与马小跳》中,学生一场关于“猪与狼谁用处更大”的辩论中,也是狼方辩友更胜一筹。只是,这些都是作者的艺术创作。
而被姜戎赋予“中国第一狼女”称号的李微漪,挽救了小狼格林的生命,收养了小狼格林,唤醒了小狼格林的狼性,最后,还成功地把小狼格林放归狼群。她成为了中国第一人,格林也成为第一匹由人类养大又成功被狼群接纳的狼。
狼妈妈李微漪和小狼格林的故事,记录在了《重返狼群》中。若说,此前的作品大部分是虚构的。那么这本书,却是真实地记录下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天一个脚印,狼女和小狼一起一步一步坚定地踏着。而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心目中狼凶残狠毒、忘恩负义的恶魔形象。
格林原本是奄奄一息的,狼女一声狼嚎,唤醒了它,从此她便是它的妈妈。不看这本书,我们完全想象不出,一匹狼,会在吃羊吃兔时,给人类留下一块半块食物。不看这本书,我们完全想象不出,一匹狼,会在人类生病时,在窗前苦苦守候,甚至刨出自己窝藏已久的野兔给人类。不看这本书,我们完全想象不出,一匹狼,会为了人类,不惧强敌,挺身相救。
狼是如何被无言地背上骂名的,我不知道。或许是它饿了,本性使然,它去掠夺游牧民族的羊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这在之前是并不少见的事件。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人们对狼的厌恶便反馈在文学中,传递至下一代。日积月累的,也便根深蒂固。即使偶尔有狼孩的出现,也不足以证明狼是具有善性的。
但这在《重返狼群》中却是真真实实地体现了。
撇开善良或狠毒不说,狼也不见得就一无是处。
《重返狼群》中有这样一个细节:在城市中为了防止各种意外,李微漪想出一个办法,在带小狼出去之前,用肩带和绳索铐住它。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狼格林宁愿在水泥地上磨得破皮出血,也不肯被牵着“脖子”走。狼女本想用养狗的方式,牵着格林,又安全又能以假乱真。只是,自由独立是狼与生俱来的特性。在狼文化日益昌盛的现在,自由独立是狼精神之一。如果说狗在人类的驯化下,已经具有与生俱来的奴性。那么,狼,即使受到人类的恩惠,自由绝对是无可替代、不可牺牲的。
用李微漪自己的话说:“小狼格林,叫得过来,牵不过来!”“叫得过来”,因为它也有情,对自己的狼妈妈,它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意。“牵不过来”,是与生俱来的自由细胞在作祟。
狼与獒是天敌。狼女狠心一赌,带着格林入住獒场。狼是顽强竞争的。入住獒场之时,格林还小。面对强大的敌人,格林是顽强斗争的。在这场宿敌的斗争与化敌为友中,格林从不屈服,即使身上曾留下了烙印。最终,格林是凭着它的聪明取胜的。它观察到了藏獒对水的需要,从中搞破坏,捣得藏獒不得不屈服,谱写了狼与獒的新童话!
不只是自由独立、不只是顽强斗争。我相信,狼,一定还有更多更多好的品质。
而狼女李微漪,在我看来,也早已被格林感染,具有“狼性”。否则,她怎么有勇气去冒险,将狼送入藏獒群。她想去拼一场,还给小狼原有的生活。狼女冒着被狼群当成食物的危险,在野狼出没的山里,和格林一起回归。
如果说以前的“狼来了”是一种恐吓性的谎言,那么,现在的“狼来了”,已经蜕变为一句让人兴奋、激动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