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会对你诚实”,那么我一定是认真的,不管有没有那些正式手续,这比正式手续更为重要。如果我在心里与人暧昧,那我也就失去了你一点儿。
在黑暗与寂静中,我们彼此相爱。我用手掌测量她的骨头,猜想着时间会对这于我来说如此新鲜的皮肤做些什么。我对这具身体的感觉会不会减少?为什么热情会过去?使你枯萎的时间也会使我枯萎。我们会像熟透的水果一样掉落,一起滚入青草中。亲爱的朋友,让我躺在你的身边,看着云朵,直到泥土将我们覆盖,直到我们死去。
奇怪的是,你拿了那么多,双手本来装满,但摊开时却空空如也。我希望你来到我身边,没有任何过往。那些你曾知晓的路线,忘记它们。
......全新地来到我身边。永远不要说你爱我,直到你能够证明的那一天。我想与你一起度过这一天,聊些有的没的。我不介意站在你旁边洗碗,在你旁边除尘,当你看正面的半张报纸时,我就看背面的半张。
......我不想失去那个快乐的空间,在那儿我找到了聪明又好相处的人。没有人能规定爱情是怎样的;它无法被命令,也不会接受奉承。
爱情属于它自己,无视请求,对暴力亦无动于衷。爱情不可协商。
爱情是比欲望更强烈的东西,也是抵制诱惑的唯一正确的理由。
灵活的手指是聋哑人的语言,在身体上标记身体的渴望。是谁教你在我背脊上用血来书写?
是谁教你把手当成是烙铁?你在我的肩膀上刻下你的名字,从此就能顺着记号找到我。
你的指尖已经变成凸印板,在我的皮肤上敲下字句,在我的身体里敲下意义。
你的莫尔斯电码干扰着我的心跳。在遇见你之前,我曾有坚定的心脏,我倚之生存,它服役多年,并且渐渐强壮。
现在你把它的节奏变成了你的律动,你在我的身体上嬉戏,我心脏的鼓点也随之紧绷。
写在身体上的密码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被看到;一生的累积都在那儿。
在那儿,复写的羊皮纸被反复使用,字母都像是凸起的盲文。
我喜欢蜷缩着身体,远离窥视的眼睛。永远不透露太多,永远不说出完整的故事。
我不知道露易丝原来有双可以阅读的手,她已经把我翻译成她自己的书。
— 珍妮特·温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