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河蚌在路边
在离河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把它从那里捡了来
玩过后
随手丢在这里
淤泥里的生活是怎样呢
记得不久之前
人们在抽干的河里抓田螺
也会把河蚌一只只扔上岸
如果你喜欢
就把它们带回家养吧
他们说
大雨过后
河岸上会冲出来一具具动物的尸体
有的腐烂
有的还没腐烂
记得许多年前
小孩也会这样被扔掉
大雨过后
太阳过了很久才出来
阳光也格外灿烂
嫩绿的草丛被击打在地
地面潮湿平坦
几天之后它们还会长起来
大雨过后
溪水清澈湍急
鱼群顺着水流往下跑
在岩石上纷纷翻滚
把手放进水里
轻柔的水波已不像童年的感觉
长大之后
变得无比珍惜世界罕见的温柔
大雨过后
石台冲洗得干干净净
又被太阳烤得暖洋洋
田野里有浮尸的味道
我躺下来
用帽子盖住脸
用太阳盖住全身
就会忘记缠在身上的荆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