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你bu曾出现
听说,风儿有记忆,我特地选了个风口,静静地站在那儿,等风来!
第一幕
很快,我便随着它回到了1992年,那年她才24岁,已经是生完三胎的,她显得有点臃肿,走起路来像唐老鸭,两只脚叉的很开,费力的前行。虽然她在孕中,但两个儿女都还小,洗衣做饭样样少不了她。
“妞妞,快起来吃饭,饭都凉了。”说话间像赶鸭子似的,把床上的两个小儿叫了起来。
“妈,这才五点怎么就吃饭?”
“妞妞,你乖乖带着弟弟要听姑妈的话啊!”
“妈,你怎么了?是要去哪啊?”
”没什么。”她摸着姐姐的头,说,“我要出门几个月,先把你们放在城里姑妈家,等一段时间后再来接你们。”说完匆匆吃过早饭,趁着天色左右,牵着一个,走了几里山路去了城里,将姐姐哥哥放在城里姑妈家,自己又去投靠另一个村子里的婶婆。
计生抓得更紧了,她已经8月大的肚子用一件大衣已经遮不住了,爸爸来看过她,奶奶也来看她,只是看她之后就匆匆告别,总是念叨,别老走动,安心待产。可这要放在今天,自然是不在话下,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营养很不足,又在人家屋檐下,日日也是下田做活的,年轻的她脸上已有了岁月苛责的风霜。
同年的12月,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她也是高兴,在那个夜晚偷偷的跟着爸爸回到家中。也就在那天,村里大队的人举着的的火把,照亮了家里院子里的天空。叫嚣着拉她去打胎,即将临盆,哪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一边疼着一边想着对策,爸爸先下楼,好商好量的和他们讲理,奈何他们吃了秤砣,铁了心,依然坚持如此。她挺着肚子,走到人群中,冷着一张脸,跪在火光中,他素来不爱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火光对面那一张张清晰的脸说“孩子这几天就要出来出世了,我们最开始是错的,我也承认。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今我们愿意倾家荡产买他一条命,如果真要打掉,那连我的命也一起取了去吧!”
最终我出生了,家里确切的贫穷了,三座大山也悉数卖了,年轻的她,三个孩子的妈妈却依然坚强着。
第二幕
2000年,中国进入了新世纪,一个全新的世纪,我也上了小学,可我家依旧贫困,那一年的8月,妈妈拉着我们三的手,去了爷爷家,老爷子的水杆烟点了火,坐在竹椅上编织竹篮,看见我们,脸严肃了不少,连抽了几口,大烟。透过上升的烟雾,我看见了他起着褶子的脸,他说:“决定了。”嗯。妈妈的手紧了紧,说:“爸,您辛苦了,这三孩子,等您两老照顾,过了年我们就回来。”“吧嗒”有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抬头望见她紧皱的眉头下哭红的双眼,我转身抱着她“妈妈,别哭!”话还未说完,她竟哭出了声,爷爷放下竹篮走过来,摸着我的头,望向她:“去吧,孩子这么大了,也不用我们怎么操心,你们过去了好好挣钱,其它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第二日天才朦朦亮,我从梦中醒来,她和爸爸已踏上去往远方的车子了,以后我们更多的交集只是在电话里的相遇。
刚去北方,人生地不熟,为了省钱,在车站宿了几晚。辗转反侧之下,最后在车站旁,租了个小店,开始卖面条。起早贪黑,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用冷水洗衣,那年她刚30出头,却已经历了人生的坎坷。她不爱抱怨,总是开开心心,每日电话那头总是雀跃得像孩童般跟我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好,要好好读书之类的。
第三幕
风中吹来淡淡的米香。遥想又是一年端午节,说到粽子,大概没有人比她包的好,她年年都在端午的前几天,早早的上山摘好粽叶,清洗晾晒,道道程序,缺一不可,样样细心。等到端午节前一天的早上,她早早起床,把糯米洗净泡好,花生红豆也洗净晾干,最后再倒入到糯米当中搅匀。在做前,将一篮干净的中叶放在旁边,就这样她坐在这其中,开始娴熟的包了,把粽叶对折,往里倒上糯米,再对折,一个菱形的粽子闪亮登场啦!请允许我才疏学浅,无法完整表达那场景,她也曾拉着我在旁,让我细细观看,也让我入手跟着学做,可是我手笨,一直体验不到制作的精髓,只会误事。于是乎,也只能寥寥数语,一概而过了……
今年端午一定要回家,蹲坐在她旁边好好看着,多学几遍,记住她的手艺,记住她的味道。
风继续吹,吹满关于她的回忆,我又想起每个时刻的她,我的妈妈,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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