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又很快过去了,下午爬了个山,回到家五点左右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睡得有些沉,醒来天已经很黑了,其实也就睡了一个小时,但日子已经变得短了,再过一段时间,天五点就该黑了。
黄昏醒来,一个人,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加上秋天本来就是个让人忧伤的季节。我起床把楼上楼下的灯全部打开,好在房里的灯都是黄色的光,看了心里多少感觉暖暖的。走到厨房,烧饭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实在没必要,况且已经很久没下厨了,一个月前把厨房打扫的干净,之后就没再染过一点油渍,有的时候想想家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除了每晚回来睡个觉,这里没有一点值得我去留恋的地方,所以我一向只跟朋友说这是我的住处,从来不称为“家”。
九月里和之前的七月八月一样,好像很忙,但忙了些什么一点不记得,我总是自嘲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但大多是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愚笨,有的时候甚至一恍惚,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现在是几岁,但这更可能是不愿接受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人是对数据较为敏感的,所以我常常用数字来衡量一生,十年前我在干什么,十年后我又会变成怎么样,离退休还有多久,这一年一年的速度可能也是近在咫尺,这样想来,我这一生真的好短,短到来不及明白。
前两天在哪本书上看到一句话,有的人,你们可能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忽的,我就又开始回想,大多是以前的同学,可能这辈子是真的见不到了,或者实在找不出要见面的理由了,有的甚至已经被遗忘,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遗憾。竣任说,总有人来,总有人走,不必太难过的,但一个人的时候想想,那些曾经发誓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竟然现在过得好不好都不知道。前两天在办公室看到叶圣陶为了一个字召开讨论会的记录,不由感叹那时的人真的很专注于一件事,同事说,因为那个时代信息不发达,没有五花八门的诱惑,喜欢一件事,喜欢一个人都会专注的。现在想想,怎么不是呢?
九月里,我听过一句话,印象最深,也觉得最符合这个时代,除了亲人,一删网络,便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