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早的康熙画珐琅历史资料是:“五十五年九月十一日:广西巡抚陈元龙(陈元龙(1652——1736年),字广陵,号乾斋,世称广陵相国,亦称海宁相国,清代相国(宰相)又称阁老。)奏摺帝赐‘御赐珐琅五彩红玻璃鼻烟壶一个',陈元龙‘愓感涙零'。”可知至少在康熙五十五年,造办处已经制作出玻璃胎画珐琅,并用其赏赐众臣。康煕五十五年九月二十八日,广东巡抚杨琳上奏摺:“广东人潘淳能烧法蓝物件、奴才业经具摺奏明、今又査有能烧法蓝杨士奇一名、验其技艺、较之潘淳次等,亦可相帮潘淳制造。奴才并捐给安家盘费、于九月二十六日、......法蓝匠二名、徒弟二名、俱随乌林大、李秉忠起程赴京讫。再、奴才觅有法蓝表、金刚石戒指、法蓝铜片画、仪器、洋法蓝料、并潘淳所制法桃红颜色的金子搀红铜料等件、交李秉忠代进。尚有已打成底子未画、未烧金钮杯、亦交李秉忠収帯、预备到日便于试験。”其中涉及的人物“潘淳”,在《广州市志.工艺美术工业志.第四章 织金彩瓷业》曾提起该人:“(广彩)17世纪中后期,大部分使用五彩的红(干大红)、麻(红黑配成的深赭石色)、黑、金和珐琅彩的月白、黄、粉绿等9种色料。后潘淳研制出桃红(金红),丰富了珐琅彩的颜色。”
这里需要提及的是由于广州在清代对外开放门户,许多外国人都由此进入我国,因此致使广州的珐琅制作在国内水平很高,举足轻重。藏品征集:一伍陸壹}柒柒O【肆叁伍叁】宫内造办处的珐琅作匠人大多是由粤海关选入,称为“南匠”。并且在乾隆后期,宫内造办处停止制作珐琅彩瓷后,这里成为珐琅彩瓷制作点,依然制作珐琅彩瓷。
从康熙珐琅制作资料来看,五十五年之后相关资料较多来推测,很可能该时期画珐琅制作较成熟。康煕五十七年六月,广西提督総兵左世永得到御赐珐琅鼻烟壶,左世永称其“精工无匹、华美非常”。康煕五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两广总督杨琳上奏摺提及他送画珐琅匠陈忠信至宫中。“本年五月十二日到有法蓝西行医外科一名安泰、又会烧画珐琅技芸一名陈忠信。奴才业会同巡抚公折奏闻,于六月十八日、遣人伴送赴京在案。......。”真正提到瓷胎珐琅的确凿历史资料可参考:康煕五十九年二月初二日,曹頫(曹寅之子)奏摺内朱批、谕曹寅:“近来你家差事甚多,如珐琅磁器之类先还有旨意件数,到京之后,送至御前览完才烧。今不知骗了多少磁器,朕总不知...。”康熙时期,由于画珐琅制作还不成熟,因此,画珐琅不能在瓷胎釉面上直接施釉,而是施在素胎面上。当时的珐琅彩瓷胎必须由景德镇制作(除偶尔使用永乐旧胎外)、由浮梁(即景德镇,因桥梁多称其“浮梁”)昌江顺流直下、入鄱阳湖、经九江关、过江宁府(南京),然后沿大运河北上进京。曹寅自祖辈皆为玄晔家包衣(奴仆),当时织造、海关许多要职都由统治者委任自家包衣管理。曹家三代身居江宁织造,且好瓷,可能涉及御厂珐琅瓷胎事宜,导致康熙训斥。
雍正珐琅彩瓷器在图案装饰方面,一改康熙珐琅彩只绘花卉,有花无鸟的单调局面,大量出现描绘院画风格的花鸟、花卉、竹石、山水等图案,画面空白处题以书法极精、内容文雅的相应诗句,而且诗文的引首都有一方朱文闲章,句末则有或两方皆朱文、或上为白文下为朱文的闲章。雍正珐琅彩瓷器真正成为制瓷工艺与诗、书、画、印相结合的艺术珍品。
雍正珐琅彩瓷器的外底均署年款,以蓝料彩“雍正年制”四字双行宋錾体印章式款最为多见,款外围以双方框,框线外粗内细,极其规整,很像是用刻好的图章印上去的。也有少数器物署上述同式款,但无边栏。雍正珐琅彩瓷器也有署青花款的,所见有“雍正御制”四字双行外围双方框和“大清雍正年制”六字双行外围双圆圈。青花款只能在施釉前书写在瓷胎上。2002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一件雍正蓝地珐琅彩花卉纹“万寿长春”浅碗,四字分别题写于外壁四个花朵的中心,外底青花双方栏内署“雍正御制”四字双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