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

20    春节回到老家。内心特别期待小黑能够给我电话,起码可以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只是失望了,我猜想她种种可能性,忙?纠结中?不方便?心情不好………?我真的不得而知。倒是小白,打个两次电话,第一次拜年,第二次她说她无聊了,问我在干嘛。 心里特别失落,节日的氛围和我的心情格格不入。好想哭,总觉得憋屈,但又哭不出来。盼着日子过得快些,再快些。     

煎熬中渡过了春节,我回到了南京。省城的节日气氛依旧,我显得形影相吊。   

  夜深人静,陪伴我的也只有我那个忠实的收录机,放入磁带,最爱的还是那首 <喜欢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随着音乐,我脑海思绪万千,久不能寐。         

元宵节,更加显得孤单,多亏有很多同事,我们一起喝点小酒,吃了元宵。有些人提议去夫子庙看花灯,我没去。有些事,是需要情绪去做的,如果小黑在身边,看星星也是浪漫。       

正月尽头,一切开始了新生,生机勃勃。树开始爆芽了,草开始变绿了,连花了也开始伸懒腰,含苞待放。我的春天呢?什么时候可以来到?     

某日下班,我在食堂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宿舍门口站着,我大步跑了过去。两人对望,有半分钟,我又惊又喜,她只是面带淡笑,依然美丽至极。我真想冲上去和她拥抱,理智的我却没做到。边说边开宿舍门: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两重意思,什么时候来南京,什么时候来我这…小黑全明白,她不紧不慢的说:我昨天到的南京,因为房间要打扫,所以今天过来看你……   

好温馨,内心里的那种甜蜜的情愫萦绕着,不可自拔。 

小黑没吃晚饭,我说带她出去吃,她说没事,让我给她下碗方便面。   

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就呈现在小黑面前,她闻了闻,表情略夸张的赞道:真香。   

看着小黑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的心情也充满着甜蜜,与此同时也伴随着一些心酸。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吃着这些简易的晚餐,真的有些难受。   

吃完后,小黑从口袋拿出一粒玉米糖,剥开,然后塞到我嘴里,再拿一颗塞到自己嘴里…我除了觉得幸福,没有别的感觉。幸福的如糖一样,蜜甜的。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每周只能休息一天,那一天我一定留给小黑,我们去郊外踏青,去市中心品尝美食,去夫子庙体会历史,去各个城门,捕捉有纪念价值的镜头。我喜欢小黑挽着我的胳膊,俨然像一对小情侣。只是像,而我们只是伪情侣,准情侣…除了挽着我的胳膊外,我们再无比这更亲密的动作,好几次拉着她的手,就被她看似无意的挣脱了,我明白,她还没考虑好。我只是觉得,她在考验我,考验我们两个人的这种感情基础。我只有努力的做到更好,做到更加体贴入微,用心去感染她,或许对我而言,才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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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初夏的季节,心里不知为何特别烦躁,晚上睡眠也不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气温倒是宜人,是心中的燥热导致。我的心里有点急,因为这个夏天,小黑就要毕业了,她未来的去留问题,我表示很焦虑。

关键我们从未深刻的讨论过这个问题,而最最关键的是,我似乎还没有资格和她谈论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微妙,比朋友亲一些,比恋人淡一些,游走在朋友和恋人之间,那份分寸,拿捏的必须到位才行。只是心中有一种恐惧,不断滋长,挥之不去……………………………   

临近下班,小黑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下班去她那,这让我特别意外。与此同时内心的那点不安又涌上心头。怕!特别怕她说出,我们不合适,我们不要联系之类的话。 

下班后,我回宿舍换了衣服,整理一下脸部,看着镜子里的估计,给自己打了气:加油,唐文!!        ……………… 

小黑今天化了淡妆,灯光下,娇柔的脸依旧灿若桃花,美丽动人。  看着她良久,她娇羞的对我说道:傻看什么,坐阿!   

我打量了一下,原本简陋的客厅,经过她的整理布置,焕然一新。小餐桌上居然摆上了几道菜,简单,却又清爽。我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禁感叹:今天什么日子?   

小黑知道我迷惑,于是对我说:唐文,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我就想做一顿饭给你吃,这是我内心的一个愿望,我怕以后没有机会………   

上半段听的特别感人,下半段又如此吓人。   

小黑接着说: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这边厨房简陋,我也不会做什么菜,你就当我是心意,好吃不好吃都要多多包涵…   

我觉得特别感动,心里一股暖流穿过了脆弱的神经,没有词汇可以形容当时的心情。爱,我真的太爱这个女孩,虽然我不是特别理解什么是爱,可是我知道,我愿意,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要有她在身边,什么都可以。  小黑,做的饭菜,也算不错,起码我能吃到爱的味道,那种味道可以抵挡一切的饥寒………………

22    时间是最公平的,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它都坚持着它的重复劳动。有时候,特别希望时间慢慢的,再慢慢的,不要那么快,每过一天,心情都近临崩溃。       

小白约我吃饭,我拒绝了她,借口很烂,我太困,想睡觉。结果她说了一堆难的话,我被她激将了,只有赴约。   

学校附近的那家红月亮餐厅,是我们常去的地方,环境挺好。小白在一个很微小的包间里坐着,菜已经点过了。看到我来,示意我坐下。  我内心是抵触的,可是又真心不忍,像她说的,心情不好也不陪她,以后离开南京相聚的机会那么少………  小白太知道我的弱点,一击就破。我问小白为何心情不好。她的回答让人觉得荒谬,她说学生时代快结束了,特别忧郁,她好想一直在学校。二十出头的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居然…………… 我真的无语。   

小白点了四瓶啤酒,我惊讶的看着她:你疯了吧?  她淡定的说:一人两瓶,你喝不下,那我喝三瓶。    菜未上来之际,她先喝一杯。突然发现小白现在和过去变化了很多,究竟哪里变化,我也说不清。 

我酒量太差,两杯下去,头就有点晕晕的。小白没有说什么,叫我吃菜,聊着闲话。每次看到痛快的喝下去,我又有点为她担心。可我实在不能喝,晕。     

不知不觉,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我是醉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只有一条内裤,头还很疼很疼。脑子在拼命回忆,却总是断断续续的。打车了,小白………我突然很害怕,有没有做些不该做的事?越是刻意去想,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晚上,买了点水果,又去超市买了两袋话梅,给小黑送过去。小黑说不要这样,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是欣喜的。我只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弥补修复过错。小黑在温习功课,我就安静的坐着,看着她的背影…思绪飘逸着    ………………………     

  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末班公交车是22:00的。初夏夜晚的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像小黑,轻抚着我的面庞。想着她,我笑了…     

  五一劳动节,我没有放假,小黑回家去一下,一来,送点行李回家,二来,也的确很久没有回家了,想去回家探望亲人。我想送她去火车站,但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时间。小黑她也不希望我去送她,无论真的假的,我也实在没办法走开。       

  回到宿舍,发现小白站在门口,对着我笑,身体扭动着,娇!有时候,我觉得小白真的挺好的,如果我稍微主动一下,我们或许有故事,甚至我还幻想了一下,但每次幻想的时候,小黑总会出现,我立刻清醒。         

小白拎着一个大的方便袋,里面应该有很多东西,进门后,小白从方便袋里慢慢拿出…都是一些吃的。我看着她,诧异的问:这是干嘛?         

小白傻笑,给你买点东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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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躺床上很久,却睡不着,除了因为天气有点闷热外,更多的是在考虑现在的状况。小黑,不温不火,很难走进她的心。小白,对我很好,如果没有小黑,我真的会选择她,想着想着,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我怎么习惯了那种好?习惯小白在身边,不排斥,不拒绝,甚至有点希望她来?可是心里面明明装的满满都是小黑啊?我被小白的好给潜移默化了。我很矛盾。我知道,只要小黑能够告诉我,可以做我女朋友,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飞向她。但小黑永远都是那样沉默。不拒绝,也不同意。永远保持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中。难道就是两个孤独的男女互相慰籍?我非常迷惘……

假期三天,小白来我这两趟,第一天送吃的,第二天给我买来一件T恤,不容我拒绝。我觉得自己有点卑微!     

  …………………………休息天,我去约小黑,她说学校有事,晚上会忙到很晚。于是想到小白,打个电话给她,约她晚饭,在我宿舍做给她吃。    宿舍做饭菜其实挺麻烦,只有电丝炉。买了两个简单菜,买了点熟菜。主要是想还点人情给小白,不想欠她太多。   

小白吃的时候,心情特别开心,说:小厨师,好久没吃到你的菜了。  看她那么兴奋,我有点自豪感油然而生。那一天,我们聊得特别多,大部分是我问小白,她回答。恍然发现,我对小白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小白的父母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家境很好。她还没毕业,工作也已经疏通好了,七月份就可以去工作。所以小白说自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留在这座城市。她说的特别动容,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很多不舍…我知道,她喜欢我。这种眼神是我经常看着小黑的眼神………………

心里觉得还是有些愧疚小白,毕竟她对我真的挺好的,人和人就是在时间空间相遇的不对。在最美的时光,我遇到她俩,是我最幸福的事。只是爱得对还是错,已经分辨不清了………

只是对小白的好感越来越多,没有一开始抵触了,而对小黑,心里如果有一个位置的话,装的一定是她。     

  生活给我们太多的折磨,以磨炼我们脆弱的心灵,只是有些人经受不住折磨,纷纷投降了。我也快投降了,我真的撑的很累。我很想认真的去投入这段感情,而女主角呢?她在逃,在迷离,在犹豫。我知道,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除非她会留在这座城市。

24  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会欣赏到很多美丽的风景,只是有时候,你在欣赏别处风景的时候,你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越是害怕错过,越是容易错过。   

夜深人静,我却独醒。我想了很多过去的点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小黑,可是每每想到小黑又会出现小白那张阳光笑容。一黑一白在脑海里交措着。我开始困惑着,到底如何取舍。小白挺好的,只是我更加爱着小黑。       

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不确定小黑离开南京回到故乡后会我们会怎样,但我内心已经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摊牌,作最后一博。     

这几天小黑和小白都在忙着毕业论文,小黑说的很委婉,意思不要去打搅她。小白无所谓,倒是希望我能去找她。   

  红月亮餐厅,还是那个微小的包间,依然小白坐在那个位置,我以为她会拿着书看看,结果并没有。她只是安静的坐着,看到我后,满脸笑容。小白已经点完菜,盯着我看,然后表情略有不自然,微笑依旧,她问道:小厨师,你喜欢我吗?   

我被她这么直接的一问,有点不知所措,愣在那里。只是睁大眼睛,满脸疑惑的望着她。小白看着我的表情,反而松了一口气,略带失落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一直都喜欢小黑。     

我更加惊住了,也没经过大脑就问出:你怎么知道?   

小白没有说话,我也没追问,此刻气氛特别尴尬。多亏了服务员来了,给我们上了几道菜。小白对着服务员说:给我来两瓶啤酒。     

小白没有要我喝,自己独自喝了起来。她的表情很凝重,我也没有合适的锲机去打破沉默,但我能预感到一场大的暴风雨即将到来,无论我接受与否,承受得起,都会来。反而我的心平静了。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啤酒,冲着小白举杯。小白看了一眼,然后慢慢说道:你别喝多了,又要我送你回去。 

我很无趣的低下了头,自饮半杯。此刻的气氛更加沉闷。小白连饮两杯,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看着我,开始了她的陈述:小厨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你,一开始,只是很单纯的喜欢。直到那天你送我下楼,牵着我的手,我就觉得很特别,可是,我知道你喜欢小黑,我放弃,我成全你们,于是,我在学校里谈了。真的,我只是想告诉小黑,我和你没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压根就不能忘记,看你每次来学校转悠,我就知道你是想见小黑,我的心就特别难受。我和我同学是我提出分手的,我不难过,但那天正好看到你在楼下等小黑,我就将计就计,说失恋了,然后在你怀里哭,我也知道,小黑待会会过来,因为,我们一起回来的,她去图书馆还书去了………对不起,我本不应该这样,但是我真的情不自禁了。后来,小黑和我之间也存在一些隔阂了。后来没多久,她搬出去了,我当时心情也是很复杂。后来见到你失魂落魄,我的心里又很难过,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打搅你。我以为,你慢慢会淡忘小黑。可是,你打了好多电话来找她,总在宿舍的那个小道上徘徊,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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