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上车睡觉下车买票的旅游方式,出门慢慢地变成了一项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沿途的民俗文化没有接触过,路上的风土人情没有体会过,从出发到返程,记忆之中似乎只有引擎在隆隆作响游人在叽叽喳喳。带着无比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等到闲下来,翻翻手机里的照片,拿起笔在行程计划中某一项后面打一个勾,任务完成,朋友圈走起,当一个个评论和赞出现在照片下面,我会心地笑了,此行不虚。
这段描述和你的旅行方式有没有一丝重合呢?我想很多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当然,有言在先,我不是对别人的生活方式进行批判,我也没有资格。我只是提出一个问题,然后探讨能不能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了不起的盖茨比》里讲过:“当你批判某一个人的时候,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条件。”这个条件可以是物质方面,也可指代精神方面。并无孰优孰劣,仅关乎合适与否。
带着这样一个问题,我孤身来到青岛,更换了一种旅游方式。凭这种方式,我将记叙在青岛生活了二十天的体会,我写下了这篇游记,希望可以在敲打下文字的同时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旅行方式是打工换宿。
关于青旅的生活可以看之前的推送,在这里我们只聊青岛,聊这个城市的一切。
初来乍到,我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是腥。当我第一次来到栈桥,我被扑面而来腥味打昏了头。据说那几天海水生出大量藻类,退潮之后留在岸上才有那么大的腥味。但是对我而言无论怎样,那个腥,直到现在还留在鼻尖,就要从屏幕里冲出来一样。海边很美,来时已入夜,咸腥的海风抓挠着沿岸散步的每一个人,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腥。
第二次,中山街附近,我从旅游巴士下来,脱离惬意的空调投入闷热空气之中。脚刚刚一落地我就有一种置身于海边的错觉,这么腥!抬头一看,好一家海产品商店,生的死的,干的湿的,冻硬的切碎的,每一样无不散发着极致的腥臭味。我自以为自己是一个有些忍耐力的人,我想我是大错特错了。以后的日子里,每次不得不路过这里我都捂紧鼻子一路小跑,生怕葬身于此。
呆了有些时日,我渐渐发觉这里很美。老城区内随处可见古典的气息,铁栏门后深不见底的楼口,空中交错纵横的电线旁默默存在的漆字,于此,青岛对于老建筑的保护让人心生敬意。印象最深的,当属与天主教堂的偶遇。闲来无事,沿中山街逛着,眼角一瞥,一个大教堂露出了自己宏伟的身躯。望着十字架走过去,嗬!凹凸不平的菠萝油子路,两边颇有情调的小店,青岛在这里给我的感觉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痒。
怎么一个痒法?那么多华美的欧式建筑只让看不让进,看得我心痒;随处可见的小咖啡厅小书店都让看但买不起,摸得我心痒;还有一个痒必须单独列出来,青岛大蚊子,它们可以说是除了青岛啤酒以外能在我心里留下印象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我只用一句话来说明为什么它们在我心里有如此高的地位,我在这里叮的包比我前二十年叮的总数还要多。蚊子叮了,一个字形容,答案显而易见。
网上流传分辨一个青岛人的方法就是指路时只说前后左右不讲东西南北。不知传言真假,可事实胜于雄辩,在青岛就连自称人体导航的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都摸不着头脑。经常会这样,前边应该往东,然后往,诶?路呢!
后来看了看百度地图发现青岛的路怎么那么多斜的,画圈的?说好的德国规划的合理合法城市结构呢,为什么对外地人这么不友好。这是对青岛的第三印象—曲。道路曲曲折折,九转十八弯,老城区大学路弯弯绕绕让你走着走着怀疑自己是否活在梦里?
住在青岛,对她的第四个印象就是闲。闲,不是闲来无事游手好闲,而是指能够在一整天的忙碌之后找到一个可以歇息落脚的地方,青啤两扎,小串两把,搬来小凳两条,觥筹交错间大话天南地北,好不惬意,好不悠闲。
二十天显然是不够熟悉一个城市的,连了解都显得吃力。但时间不允许我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这四个字腥、痒、曲、闲,是我对青岛这个城市的拙见。
就要离开青岛,下一次来不知何年,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这里的腥味依旧,希望下一次来的时候身边会陪着一个人,我可以在海边指给她看,“诺,这里是栈桥,和它遥遥相望的是小青岛。美吗?很美,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