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问出这个问题,达叔极为不悦:“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你老……”本来瞪着眼睛跟我说话的达叔,忽然之间换了一种态度,居然笑了起来。也许是被我给气笑的也说不定,他笑着说:“行,你小子行,连我你都不信。不过你的做法是对的,就算是我也是必须要怀疑的,这一点值得夸赞。”
达叔的情绪转换,着实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我都能感觉的到,我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我也只是死死盯住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达叔看我这个状态,还是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问我问题,越早越好,就算是你婴儿时期的事情,我都可以对答如流,等你消除了对我的防备,我说的话你才能相信,这很有必要,来吧快问吧。”
虽然我现在已经十分的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易容者,但我还是问了一个关于他跟老爹之间的糗事,而这件糗事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才知道。
达叔的脸上虽然有些不悦与尴尬,但为了接下来的工作可以更顺利的进行,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一遍。之后阴着一张脸说:“臭小子,这回信了吧,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说话了?”
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还敢说别的,万一达叔真揍我一顿,那就有点太划不来了,虽然我还是很想知道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发现这样的方式是可以很有效的就问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虽然玩心重,可还是正事要紧,我就厚着一张脸皮,憨笑着对达叔说:“当然了,这回我信了,您就是我最最敬爱的达叔。您接着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吧,我这儿绝对不会在有一丁点的疑问。”
达叔翘着二郎腿,食中二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眯缝着眼睛对我说:“赵金海给出的信息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个人虽然之前犯了一点小错误,遇事之后性格多少发生一点改变。但不管一个人怎么样去改变性格,他做事的方式方法是绝对不会变的,毕竟那是骨子里的东西。他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安排的那就一定错不了,我对赵金海还是绝对信任的。”
“那您说没考虑好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总不至于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要问一遍这样或者是那样没脑子的问题吧。必须得有一个办法来解决此事,只需要对一个人分辨一次,第二次再见到的时候,要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方法。总是问来问去的也麻烦,而且还容易让那些细作心生猜疑。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得不时时刻刻的去防备他们。”
我跟达叔两个人纷纷陷入了沉思,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思考着,他抽着烟,我喝着水,本来应该很惬意的感觉,在我们身上确显得如此焦虑。
就在我们两个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到办公室门外,似乎是有人在踱步,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因为我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屋子里十分的安静,所以这种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达叔示意我去把门打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冷不丁的将办公室大门一拉,门外的人直接吓的跳了起来。
虽然已经预想到门外之人的反应,但我还是在开门的一瞬间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瞪着一双大眼睛惊呼道:“川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正是我的好兄弟陈大可,见门外之人是他,我与达叔本来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把他让进屋子,达叔又对我使了个眼神。我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让我试一试陈大可是不是易容者。
本来陈大可还在激动的跟我问着岛外世界的情况,可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就在他最兴致勃勃的时候,我忽然问道:“大可,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你母亲做阑尾炎手术的钱是谁给你出的?”
听到这个问题陈大可明显一愣,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的我身上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偷偷的聚集了些许内力,打算在他胡说之时一招将其制服。这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可不是白练的,就这么几天时间,我就可以自如的在掌心之上聚集内力。
陈大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那只手,只是看了我片刻后,瞪着眼拧着眉跟我说:“川哥,你也太不仗义了,不是说好了你跟走召替我垫付的那笔医药费,等我工作赚了工资在还给你们的吗?怎么着,你这是要变卦啊!”忽然拧着眉的眼神变成了狐疑之色,依然盯着我说:“不对,你小子是不是出去一趟没干啥好事儿,想用钱给自己擦屁股啊?快说,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忘了善后了?”
“你给我滚犊子!”本来听到他的回答我十分高兴,亏了这人不是易容者,要是我这兄弟被人掉了包,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原来的那个生死弟兄你去。但万没想到,我的那个问题,居然会让他联想到这种事情,本来高高兴兴的心情一下让他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我是那样的人吗,还擦屁股,我看给你擦屁股还差不多。”
“要不是因为这个,你怎么能突然之间就让我还钱呢?本来我还想着让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呢,现在看来,不听也罢。免得你净讲一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东西,我这么小个年纪也听不懂,你想想,你得多尴尬。”
“谁说要让你还钱了,我这不就是看看你忘没忘吗!”
“还是的呀,你就是怕我忘了,然后不还你钱,所以你才问的。”
我用手指着陈大可的鼻子,嫌弃的说道:“你也就是个老爷们,你要是个老娘们,指定是个歪心眼儿的老丈母娘或者是那刁严无理的老婆婆。恶心肠的老妖婆,没事儿就琢磨害人的公主她后妈。”
我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拌着嘴,达叔不耐烦的将我们两个打断,把刚才我所说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陈大可这才明白。他的反应跟我也差不了多少,脑袋上也冒出了阵阵冷汗。
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嘀咕着说:“我的妈呀,这也太狠了,魔轮教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它后妈,怎么什么招儿都想的出来啊,这也太让咱们防不胜防了。”
达叔不在给我们说闲话的时间,直接切入主题对陈大可问道:“你在门外来回走什么呢?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说道这里陈大可又开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被达叔那张严肃认真的脸给吓的将所犹豫的事情和盘托出:“是这样,我与王走召奉命密探孔三石公司的情况,就在我们在他公司附近监查的时候,发现石帆被几个人五花大绑的押进了孔三石的公司。我与王走召一下就懵了,完全不知道他孔三石又在使什么花招,所以我就回来问问您的意思。之所以犹豫不决,那是因为我想让您下令将石帆救出来,但又怕你会生气,故而才没有敲门。”
达叔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说说你为什么要救石帆,给我个理由,我再来考虑要不要救。”
陈大可思来想去终于说出了他的理由:“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咱们在视频上看到石帆与孔三石十分的亲密,但从今天这件事上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牢靠。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能把石帆救回来……”
说道这里陈大可停顿了一下,稍加思索继续说:“严格的来讲,应该是将石帆羁押回掌刑司,我们是不是能从他的口中问出关于孔三石的种种事情。就算他知道的不多,那也能把视频里面的事情问个一清二楚。而且,在今天这么个节骨眼上,咱们把石帆救回来,应该是可以特别轻松就把想知道的问个明白,不用那么的费时费力。”
达叔笑了笑,转过方向对我问道:“你认为,大可的理由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我认为可行,刚才我就想这么说了,只是最近一直在外面,家里的事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加上武界镖局的事情让我也有了新的认识,所以我很赞成大可的想法。”
达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你们两个思路还是挺清晰的。这次只要能把石帆救回来,必然能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你们不可以用武德堂的身份去孔三石的公司。那样很容易招惹到魔轮教的注意,会对武德堂其他的行动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所以,你们只能用表弟去救表姐夫的这个理由。无论事情多么的严重与紧急,你们都不可以暴露身份。你们三个可一定要想好对策在行动,千万别意气用事就往里闯。”
我与陈大可同时站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我都达叔保证道:“达叔,您就放心吧,只要走召那边确认无误,我们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完成任务。”
绕过桌子,达叔来到了我们面前,双手按在我们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嫌我啰嗦,此一去只有你们三个,孔三石此人阴毒,要万分的谨慎与小心。为了保证你们的身份,所以我将不会安排援军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