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千年前,1036—1101年短暂的一段人生旅程,仅仅是65个年头的性命个体,却牵动了九百多年来无数人的心。他的灵魂似乎是一团“迷糊”,杂存万千。
好像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但他是真真切切的“苏东坡”。他的魂灵像翻开来的袋子那样清白,有时明净恰似一泓清泉,透彻犹如一杯纯酒,令人战栗不已。这是审美的感情被激发,还是我们情不自禁要付出的热烈情怀?
试问,我们要怎样去分享这“人类稀有”的生命滋味呢?
我仿佛看见他穿越时空来到每一时代,和经过的人拱手作揖,不管是皇帝还是贫凡人家,士农工商,形色人群,……人们呼唤他,欢迎他,传说他,有时竟然把他变成了神。
他自由自在的游走在廟堂和江湖之间,大家讲他命运如何坎坷,如何多灾多难,在我看来,他似乎已经越过了贵贱和荣辱,就算面对“恩威”也一视同仁,对天降祸福则过份迟顿……。这个时候的他,却在赤壁之下㝠想着:“挟飞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长终 。”
这便是苏东坡,中国宋朝的一代文豪,世界的:“千年英雄”,我的同乡,
人间无数人牵挂着的长者先辈,父老乡亲,神圣者,哲人,思想家——苏东坡。
(华君于2017/8/28一段记忆中的白日梦)
也许,也许我一直这么钟憬着苏东坡,所谓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尔……。
我有幸在他老家的“五亩园”内宅居数十年,数百个不眠夜晚只为守护这块宝地中的历史遗存,这些遗存为我搭建了一座时光之桥,我总能经常地跨越数百代来往穿梭,在那里我看见东坡和那一批京华文士雅集,与江湖中各色人等过从,……看得多么真切,却不能拉紧他的手。
那些不眠之夜成全了我为苏东坡诗、文、词意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因为出版了几种《苏东坡诗意》画选集单行本册,我顺理成章地赚取了一个“唯一”。
在本职的业余时光,我总是经常性地沉浸在与苏东坡分享他诗意表达的纷围,几乎不能自己。尽管今天再看这些作品多么的稚拙,就算有某种意境也深感辞不达意者多多,有什么办法呢,已经是既往不就的事,我们向前看,看开一点,然后再向前拓进……。
也许?也许我在不久的将来再出版他的诗意画集,会是一本不错的《苏东坡诗画集》。
这便是我与苏东坡的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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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君画《苏东坡诗意画》九幅:
《一蓑烟雨任平生》138cmx68cm (词原文: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尚余孤瘦雪霜姿》138cmx36cm (诗原文: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 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 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 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
《明月夜短松冈》98cmx63cm (词原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山色空蒙雨亦奇》68cmx46cm (诗原文: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98cmx63cm (词源文: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溪边古路三叉口,独立斜阳数过人》138cmx36cm (诗原文:父老争看乌角巾,应缘曾现宰官身。溪边古路三叉口,独立斜阳数过人。)
《杖头惟挂一葫芦》138cmx68cm (诗原文:野饮花间百物无,杖头惟挂一葫芦。已倾潘子错著水,更觅君家为甚酥。)
《东坡行》138cmx68cm (诗原文: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
《不知东方之暨白》138cmx36cm (前赤壁赋原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冯 通:凭)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 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共适 一作:共食)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