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成绩出来了,我和段安安都傻眼了。我倒数第一,她倒数第二。班头终于有理由有机会去反驳我们之前说的那些谬论。一顶会考考的不错就翘了尾巴的大帽子就这样扣到到了我们俩的头上。我们当然不是因为会考考的好翘了尾巴,谁也不知道我们俩是在怎么样愤怒的心情下完成的考试。
高一就这样结束了,我们是艺术生,不用分文理班。讲完卷子,出楼门口的时候,发现一堆文化生抱在一起痛哭。好像从此大家就要阴阳两隔了。
高一就这样伴随着成长的躁动结束了。假期的时候我被XT录取了,一个主体是在校中学生的民间性新闻组织。在我们那个时候,进XT比考大学还要难。后来绛还拿这件事调侃我说,我的大学一定是稳上了。
在XT里,认识了很多校外的朋友,我们从时事政治谈到校内生活,我们写事件报道也写成长烦恼。在那个干净而纯洁的年纪,每个人想的只是选题、组稿、内容、照片。稿件上到一定数量才可以拿到记者证。那个时候拿到记者证要比拿到稿费兴奋几百倍。
除了加入XT以外,我们三个去林伊玩了一圈。林伊家在东北边的远郊有套房子。好巧不巧,我们仨都住在西南。那个时候地铁总共就开了那么四条线。我们公交换地铁,地铁换公交。高速也没修好,在土路上嘎油嘎油的好几个小时,斜跨整个北京城,大概用了六七个小时,终于到了林伊家。到了林伊家我们仨都变成了丧尸,往沙发上一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天啊,林伊,你家也忒远了。你这平时礼拜五回来不得快十点了。”
“恩,差不多吧”
“天啊,比我家还远,我以为我们家已经远处天际了呢。我回家也就八点多”
“快点来吃点水果吧”我们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林伊开始忙活招待我们。
“林伊,你别弄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们要吃就自己拿去了。”
“段安安,你倒真是不见外啊?”
“你见外,看你丫那坐像”
“林伊,你爸呢?”
“哦,他们不再这边住”
“就你自己?住这么大房子,不害怕嘛?”
“不怕,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他们不会来的。”
“这样啊。我饿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啊?”段安安感觉自己可能说错了点什么,只好找个其它的话题给岔开了。
“晚上吃火锅吧”
“行啊,我去调麻酱,我麻酱调的倍儿地道!”
在林伊家的日子过得有些乐不思蜀。除了吃就是睡,或者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聊天。我们在一起重新看一遍《浪漫满屋》和《流星花园》。最后在段安安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终于去了个旅游景点爬了个山。结果著名景点的尽头不是山顶,是个山涧。我们很尴尬的沿着溪水又走了回来。晚饭去吃麦当劳,那一年为了庆祝即将举行的奥运会,麦当劳出了限量款的杯子。当时我们都差了几个。吃饭的时候段安安脑洞一开:“我想把那些杯子拿走,我还没集齐呢?”
“我也差这几个”
“但是,不太好吧。”
“恩,是不太好了”
“怕什么,老娘可是做了6个小时的车过来的!谁认识我啊,现在不拿,难道回去之后去东直门银座拿啊”说着段安安沿着餐厅就走了一圈,把我们没集齐的杯子全顺回来了。段安安干过的蠢事基本上可以绕地球一周。吃饱了喝足了拿着捡回来的被子往回溜达,路过电影院的时候段安安大叫了起来
“天啊,我们家杰伦的电影上映了!”我们被段安安拖着看了《不能说的秘密》,那部电影的逻辑关系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只记住了整部影片略带昏黄的主色调和让人心疼的桂纶镁。
从林伊家回来没多久就开学了。由于我妈偏执的认为我期末没有考好的原因是因为我住校没人管,法西斯似的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尽管我极力反抗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