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上你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我曾写过一份关于未来人生的计划书,写的很长,写的时候态度也很认真;写完之后自己阅读过后觉得要好好保存留着警醒自己。可是没过几天,它就不见了;之后的一段日子,我想都没想过它,遑称寻找。
之所以如今再次想起,是因为此刻闲来无事,我再次憧憬起起初幻想的未来。
我想在二十五岁时得到两样东西,一辆Jeep,一头哈士奇,我想带着他们浪迹天涯;有起点,但不会有终点;是的,我想一辈子活在旅游中,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哪怕最后生命奄奄,闭眼他乡。甚至,我连自己最后怎样闭气都有想到,车子在路上愈行愈慢,最终停止,车上的我勾着嘴角,望一眼窗外蓝天绿树,闭上双眼……而那只取名叫‘良太’的二哈,它会先我一步离世么?
那样的日子仔细想想,发现仅仅只能柏拉图般可笑…实现它?似乎很困难。
我们的想象往往是基于此时此境的生活、环境,可一旦想开来;一定会脱了轨,越脱越远,最终驶向令人神往的天堂。
很小的时候,傍晚时分邻近的几个孩子坐在河畔,也会像大人一样长嘘短叹,彼此肆意的畅想未来;没了学校的束缚,不用逼迫自己非要做个科学家、宇航员;我还记得我当初最大的梦想就是娶她回家,没办法,谁让她从小笑靥如花,水灵灵的大眼睛,秀气的鼻子,单薄的嘴唇,还有粉嫩的脸颊,所有形容美人的词汇裹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只可惜最终我们都失去了联系,哪怕再相见,相隔十年的这道堑,也无法逾越,有些东西,真是一旦逝去就不能再回来。
时至今日,又在课桌前坐了九年,可惜再也碰不到那样一个女孩,要是那时就告白该有多好,可惜当时真的太小,七岁的小孩能彼此许诺什么?地久天长还是放学我送你回家?
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活着回去,听听多残酷,注定是一条要面对死亡的路呐;我们从踏上这条征程开始,无知、迷茫、畏惧到无奈、坦然、向往终究要走一遭。这也是我坚定要去旅行的一个理由,世界真的很大,不去看看,难道一辈子要守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么?
钢筋水泥渐渐铸就了一个灰色的世界,再繁华,看起来也少了人情事故;可惜诗中的小桥流水人家,终究不会大隐于市,否则这世界可谓遍地桃花。桃花树下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臆想里锦世繁华,采菊东篱的古人,尚且渴求,我们只能兴叹几分,梦呓几声,聊以慰籍了。
七八岁时,我渴望长大,却不知道长大该干什么?十年过后,我十七八,算是长大,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十年时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就那样平白无故的消失、消逝;我的生命即将失去第二个十年,不敢扳手去算会剩下几个,日子似乎在敷衍下得过且过;没有信马由缰的自由感,也没有诗中的悠然;活的狼狈不像风,却像树,被根绊住了脚,忍受着逆来顺受与欲静不止的事。
我对未来即向往又胆怯,向往的是未来的几个十年会是什么样;胆怯的是怕一切都背离了我起初的方向。若能选择,我还想回到十年前看她笑靥如花,对她说几声情话,静待一切渐渐发芽。
来到这个世上就不可能活着回去,即使如此,在还没回去的时候,我想多看看沿途的风景,即使到了’家’门口,全部都要抛掉,但我,我的生命,却是实在的绽放了。
―鹿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