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兹华斯—那个为弱者发声的人

一个阳光还算和美的周末,我们游览了位于湖区的华兹华斯故居-鸽屋。

华兹华斯是英国湖畔诗人之一,与拜伦,雪莱等齐名,浪漫文学的代表。是伊丽莎白女王钦点的“桂冠诗人”。

我并不是一个典型的文学爱好者,英文版的华兹华斯诗集也已经在我的Kindle里面闲置了一段时间,偶尔品味几句古老的英语,倒也有些许乐趣。

湖区风光旖旎,尤其在人不多的风景区,别有一番味道。不若陶渊明世外桃源般的小家碧玉,青山绿水,也不若骆宾王的“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般大气婉约,浑然天成。湖区的山与绿并不分明,山体由于各种各样的植被而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有翠绿,有紫红,也有山体自然的灰色。周围是随着山体形状起伏的草地,散养的羊儿们会在草地上吃草。太阳有时从云层穿过,伴着雾蒙蒙的英国的特有的空气,像是一束来自天堂的光,照射在草地上,像一幅风景画。开车穿过窄窄长长的乡间小路,更有人在画中之感。

对了,还有湖,当然还有湖。不同形状的大湖,小湖,就像一颗颗透明色的水晶,镶嵌在这山与草之中,树与花之中。

诗人,总是伴水而生。难能可贵的是,在水一方的华兹华斯,却不只生出温柔如水的词句,他手中温柔的羽毛笔尖,也为了底层的小人物们发声。

华兹华斯与他的妹妹多罗西于1799-1808年间居住在鸽屋,他们以每年8英镑的租金租下了这栋由酒吧改建成民宅的房子,这房子在当时可以称得上是豪宅了。在这里华兹华斯写下了他著名的《水仙》等一系列诗歌与诗集。也是在鸽屋居住期间,华兹华斯遇到了他的妻子玛丽,他们的前两个孩子也均诞生于鸽屋。


鸽屋里面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厨房,据导游说古时的人们只能通过燃烧动物脂肪制成的蜡烛来取光,燃烧牛粪等取暖与做饭,因此厨房的墙壁上有厚厚的动物脂肪和牛粪等燃烧过后留下的脂肪层,颜色很黑,味道也很难闻。华兹华斯和他的妹妹以及夫人,也要从很远的地方打水回来做饭。

当然还有这个用树枝做成的简陋的洁牙工具。

在华兹华斯博物馆里展出的多数手稿都是他妹妹多罗西的手迹,


有一些修改则是华兹华斯在看妹妹整理好的手稿时所做出的修改。华兹华斯喜欢边在湖边散步边创作,而多罗西便在一旁快速记录下来,回家再整理成手稿。这种潇洒的风格,让我想起诗仙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而华兹华斯或许就是“华翁散步诗百行”了吧。

这就是当年华兹华斯睡觉的地方,

我甚至还看到了1800年的《泰晤士报》。华兹华斯用它们当壁纸,贴满了其中一件屋子的墙壁。

我不知道华兹华斯在200多年前有没有想到,今天,他当年租住的房子的一张参观门票的价格,几乎与他当年租房一年的租金的面值相同。

英国对自然环境和古代建筑的保护都非常好,想来现在湖区的生态大概也还和华兹华斯写诗时的非常相像,这样一想还是很激动的,与一个几百年前的古人共看同一幅风景,共吸同一缕空气。

人,本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中国文化也有着异曲同工的天人合一的说法。人,可以从自然中学习到生命与生活的道理以及自然的一般规律。偶尔全身心放松的走入自然之中,感受鸟的语,花的香,雾的朦胧,水的晶莹,是如此的放松惬意。一个诗人,除了走入生活中,更要走入自然中去发现那些鲜为人所发现的美丽吧,而这正是文字的神奇之处,文字把自然与人联系起来,把人与人联系起来,文字帮助我们进行跨越时空的对话。

你是否可以在华兹华斯著名的《水仙花》里,在湖畔缥缈的雾气里,窥见他的影子,能否听到他的吟诵?

我孤独地漫游,像一朵云

在山丘和谷地上飘荡,

忽然间我看见一群

金色的水仙花迎春开放,

在树荫下,在湖水边,

迎着微风起舞翩翩。

连绵不绝,如繁星灿烂,

在银河里闪闪发光,

它们沿着湖湾的边缘

延伸成无穷无尽的一行;

我一眼看见了一万朵,

在欢舞之中起伏颠簸。

粼粼波光也在跳着舞,

水仙的欢欣却胜过水波;

与这样快活的伴侣为伍,

诗人怎能不满心欢乐!

我久久凝望,却想象不到

这奇景赋予我多少财宝,

每当我躺在床上不眠,

或心神空茫,或默默沉思,

它们常在心灵中闪现,

那是孤独之中的福祉;

于是我的心便涨满幸福,

和水仙一同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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