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多，老太太叫醒我，说她心脏难受，说是忍了半天了，自己也吃了10粒速效，但是还是不行。我刷了个牙，烧了壶水，然后准备带她去急诊。这段时间，确切地说是每年夏季，尤其是今年夏天，她的状况越来越糟。7月份刚在协和做了一些血方面的检查，也开了不少药。每周还要去几次针灸，中药也是天天我在给她熬。
老爷子每日例行早上4-5点淘垃圾桶，回来后听到老太太说要我带她去看急诊，张口一句“坐公共汽车去某某医院”。我怒了。他伸手就要扇我。。。。。。这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老太太在旁边难受得要撞墙。。。。。。我终于还是忍住带她下楼手机约车去了医院。
我想问的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打车去看急诊与做公共汽车去，正常人怎么选择？而且她这段时间情况一直很糟糕，当时已经难受得不行了。而且老爷子提出的那家医院是老太太绝不去的。因为她这二十年的病例都在协和。可是老爷子觉得打车去协和比他说的那家医院远，而且他还要求做公共汽车去。他的逻辑是，只要不花钱，命可以不要，因为在他眼里，钱比命重要，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也就要求我们这么做，在他看来，跟他一样，才是他老婆孩子。一辈子没上过树的他数年前自己偷着上树摔了个脑梗，人家要直接送医，他非要回家，后来人家赔了他数万，他美美地。回来后是在邻居的帮助下去的协和，邻居给叫的车，他叨叨了很长时间。后来的后来，因为协和大夫说是有自费的什么药，他晚上爬着跟值班大夫打架，爬着出的医院。其实他的小金库还有不少钱，百分之一个亿的够。
快80的人了，扣的（不讲卫生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平日里连自来水都不使，水都不喝，觉得烧水晾凉再喝都是浪费，热水器不用，电话基本不打，不许开灯，电视就看一会儿，甚至连锅里煮的东西都恨不得锅开就得关火，不管熟不熟。这辈子唯一爱的就是垃圾桶，甚至垃圾桶里刨食。家里有吃的不吃。说是觉得小区垃圾桶里的东西还能要，浪费可惜，觉得自己很光荣，因为“节约粮食”！垃圾合并，垃圾袋重复使用到我妈强制给他扔掉为止。让他用开自来水洗手就跳着脚得骂。被逼着洗手，还得用洗墩布的水及桶，洗完还得留着冲马桶。一年四季，留脏水臭水长虫子的水，理由是“水是财，我家就这样”。我问他，那不是破财吗？他上手就扇我。。。。。。
不讲卫生，扣的要死，半点责任感都没有，我一直在问他，你活着、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他只会答“别贫，不关你事”。家里的事情是半点不管，反正要是干，也是正常人无法忍受的方式。比如他为了省钱，用捡的米面粮油臭鸡蛋卫生纸让我们用，甚至是邻居们扔的明显是吃剩的豆浆，用剩的剩一口的漱口水之类的吃的用的，甚至是太多他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也卖不了钱的。他为了逼着我们用，把捡来的东西跟家里原有的混在一起，你问他吃死怎办？他只会说“吃不死，别贫”。他小金库的钱一分不给家用，家里的事情多把手都不伸，怎么脏、怎么乱怎么来。退休后打工的钱都在小金库里，工资卡5千给了老妈，就剩下霍霍了。他在外边从来不干丢人的事情，就在家里霍霍，当然他除了去银行存100块外也基本不出门。哦，对了，他只会给自己买几个烧饼糖火烧或者20块一箱的牛奶，就连面包都是我们给他买，他绝不买！家里有什么，他第一个吃，然后还得叨叨半天。甚至连你出门前换个衣服梳个头洗个脸，都觉得你花他钱，又是讽刺又是挖苦，其实那些钱都是老妈年轻时自己做生意赚的钱买的衣服什么的，没用过他一分钱。
衣服你不用多好，至少得干净利落，穷人也得洗衣服吧？老爷子的做法是洗完衣服的水比我该新的衣服都要脏N倍。他洗完衣服的水还是黑乎乎的。他的床单一年不洗一次，老妈要给他洗，他瞪着眼睛骂道“你别管我好不好”！张口就来“就TMD你们讲卫生，我家就这样，我妈就是这么教育我的。没水怎办？没电怎办？打仗怎办？卫生部缺部长，又没人要你”。。。。。。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
他脑梗没几年，我全程陪，结果呢，人家一句“你应该的，谁叫我给了你生命”。可是人家是怎么对我的？太多的事情都是脑梗前的事情了。比如我幼年时，冬日夜里发烧喘不上气，老妈要找人带我去医院，老爷子要睡觉，说不用，别管她。邻居帮着送到医院，医生说送医及时，老爷子至今觉得不应该花钱。。。。。。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上初中时，他非要把我自己写好的改了，嘴里还不停地讽刺挖苦，然后我去的那个学校让我吃了很长时间的处方药，虽然后来校长出面，但是那个老师还是受到了处方，学校没有给我任何温暖。前几年，老妈在忍受了数年后终于找了人决定换电线，人家师傅问孩子这屋要不要装空调，说是给看一下，老爷子给拽走了，不让人看，直接说“不管她，不给她装”，其实当时我掏的起钱。。。。。。这就是亲爹啊！
他结婚生子的目的就是为了伺候他，他自己的原话，这是他在老太太抢救出院后的第一句话。老爷子这辈子其实就干了一件事情“后悔”，比如前些年用我的名字买的基金跌了，甚至是跪下来嗑带响的头让我去赎，上涨后又天天后悔地骂我。给我买了一台计算机，骂了我一辈子。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爹，谁能忍受？这样的婚姻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