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双叒叕一次梦到你而醒来之后,我终于明白:毕业这么几年了,我不是看淡了爱情,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因为心里装着一个你,再也没有她人的容身之所。
这不是夜深人静时的寂寞难耐。凌晨四点,于我学中医的人而言,是最清醒的时刻,带着曾经的疑惑,我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审视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是的,你拿我当兄弟,我的想法却没有那么单纯。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便有了一个你。此时此刻,与其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倒不如来梳理一下这段想得而不可得的感情。
还是要从高四开始说起,那可真是一段纯真又美好的岁月啊。
不提咋初相识的了,你坐我后面,我在你前面,就这么简单。我却忘了我俩是怎么熟络起来的,似乎中间就是一段被打了码的空白格。从咱们同桌开始,印象便深刻了起来。
其实说实话吧,我这个人挺洁癖的,那时候你吃东西甚至还会当着我的面吐舌头,给我看被你嚼烂了的零食。最开始是不能忍受的,但究竟是什么在作祟,我后来竟然习惯了你这副做派。
由于是同桌,你也没少和我讲你的事,说你其实是一个毕竟孤僻的人,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于是,向大多数剧本中写的一样,你触到了我的软肋。你开始叫我陪你逛街陪你吃饭……我开始是挺抵触的,高四的紧张刻苦的生活,本来就只会放那么一个晚上加个半天。而就这一个晚上加一个半天却还被你霍霍了,最开始的时候怎么想怎么来气——晚上去吃饭,白天上完课,中午和室友们吃完饭回来刚躺下想利用这唯一的时间补会儿觉的我,却在入梦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你吵醒,或是陪你逛街,或是陪你打羽毛球。那时候真给我气得,死命的给了床两拳。
但后来呀,可怕的事情来了,我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时时刻刻有个你。还记得有一次周六晚上放了假你没叫我出去吃饭,我慌了,是的,稳如老狗的我慌了,赶紧call你出来。后来的我,仿佛成了你的跟屁虫,周六周日出去,哪怕你没叫我,我知道了也会跟你一起,就如那次配眼镜。
还有一次我和你冷战,好几天没和你说话。我问你知道原因吗?你说那哪能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吧:那是我吃醋了,没错,我酸了,像柠檬一样。
一直向外面强调咱们只是兄弟朋友关系的你,可能是注意到了我感情的变化,总是恰逢其会的提醒我咱俩只是兄弟——哪怕晚上一起压马路,一起去食堂,甚至一起上厕所。
在那个一切以学业为重的日子里,我们亲密得如一对情侣。在外人眼中,我们之所以没在人前牵手只是迫于那个大环境下的杀气。尽管在别人眼中是你侬我侬,而你的那句“我们只是兄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不要越雷池一步。
毕业晚会那天,我像个迷路的傻子,四处寻找为何还没出席晚会的你,因为,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没准儿这次见面,可能就意味着再也不见。所幸,千呼万唤使出来,如你名字一样,姗姗而来。穿着连衣裙的你成了我眼中唯一的色彩,赶紧把你拉到了我为你预留的座位。
喝了两杯,不胜酒力的你,选择了和另外几个女生去溜冰。看着你离开了会场,我突然感受到即将毕业的那股离别的气息,如一个滔天巨浪扑面而来,顺便把我当场打翻在地。而后向其他人例行的敬了几杯酒,借着这悲伤的氛围没有散去而说了些告别的话,便也匆匆出了会场——正所谓,喧闹是他们,而我连你也不曾拥有!
出来的我找不到你,于是找了个地方吹了吹河风散了酒意,便给你打电话找到了正在学滑旱冰的你。说我来得正是时候,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在盛传咱俩是情侣的情况下,那天是咱俩最亲密的时刻。
出来之后,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其实这哪是最主要的原因。
晚上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再不把握机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那可能是我走得最长的路,也是最短的路。你是那么聪明一个女孩子,每当我要提及,你总是在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怕下一刻就是终点,实在忍不住想要说出“我喜欢你”的我,却被你的一句“我到了”给冲刷在了嘴边。最终只说了一句“来日方长,各自珍重”。
是啊,来日方长,各自珍重。
你以为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吗?不,并没有。
你不知道看着转身离去的你的我,哭得像个孩子,那一刻,感觉全世界都在给我说:你和她永别了,从此天各一方,缘悭于此。
上了大学,我以为距离会逐渐淡去我对你的感情,可哪知道你不愧是你,你的孤僻,因为我的原因,你甚至没有一个新的朋友,所以有了天天晚上开完会在操场上打电话的我。那时候的我,像极了异地恋。
你说你要来内蒙古看我,你想我了。我以你一个人不安全为由拒绝了你。
后来有段时间确实淡了,甚至我真的把你当兄弟了,因为时间让我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我给你说过。但和她总是三观不合,什么也不合,所幸,我也没有追到她。
经过无数个梦我才明白,我和她哪是不合,却是因为心里的那个你根本就没有淡去,只是因为你有了男朋友,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必须隐去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因为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啊。甚至让我哽咽的一句玩笑话:我问你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咋还要这么勤于联系我?你却说“要是你在我身边,哪还需要什么男朋友”。
你就像个催泪瓦斯一样让一个不知眼泪滋味的汉子一次又一次的泪流满面。
你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有我就不需要男朋友”的狗了,你已经是别人家的狗,我看过朋友圈你们秀恩爱,所以我养成了不怎么看朋友圈的习惯。我真的以为这段感情会淡,但没想到,你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再也忍不住,要用微末的文字纪念我这胎死腹中的爱情。
2020/2/29 凌晨五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