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仓仓”死了!
只见它后腿弯曲,身子蜷缩着,只有那黑黑的眼珠却还发着亮光。
妞沮丧地告诉我“仓仓”死了的时候,我有几分不信,只到用手摸了摸它已逐渐变僵硬的身体,这才确认是真的。
“仓仓”死了,死得让孩子们猝不及防!
这不,刚刚从商场买回来一包粮,还海鲜味的呢。这担心着“仓仓”上顿接不上下顿的妞,哪顾妈妈家中有客人要招待,死磨硬泡地要接她下课的妈妈绕道陪她买了“仓仓”的口粮。
倘若不是时间紧,妞儿定用压岁钱买下了那百把块的笼子,妞儿兴奋地描述着展望着有了健身笼的“仓仓”,在偌大的空间里会是何等快活。
回到家,投了些粮进去盒子里时,妞发现“仓仓”已无进食的欲望,显得有些焦燥,有几分不安,不断用嘴咬咬这儿,啃啃那儿,妞儿看着“仓仓”对妈妈说好后悔没给“仓仓”买个磨牙棒。
半小时后,本想在来家做客的杨伯伯杨伯母面前秀秀“仓仓”的可爱的妞,却发现“仓仓”沒来由地就死了。
这失而复得的“仓仓”,转眼让孩子们得而复失。
这回它是永远地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
02
“仓仓”出逃了。
“仓仓”出逃了好几天。
出逃了的“仓仓”是头一天晚上才返回家的。
那天“仓仓”窸窸索索,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客厅的茶几边,首先发现它的是正在阳台与爸爸喝茶的客人余叔叔。
“仓仓”的回归给了孩子们一个莫大的惊喜。
“仓仓”的回归也給了妈妈一剂定心丸。
妈妈可担心“仓仓”会死在屋子里。只因童年时那浑身长满蛆的死老鼠的恶臭还余留在妈妈的脑海,经年不散。那蛆虫的蠕动更让妈妈浑身的鸡皮疙瘩风起云涌。
记得那天早上,发现“仓仓”出逃了的妞,急急地带着哭腔跑到房间告诉爸爸妈妈:“仓仓”不见了。
“怎么可能不见了呢?昨天晚上我给它喂食了、添水了我才睡觉的呀!”妞焦急满额。
“你一定忘盖盒子盖了吧?快找吧!”妈妈说。
急急地寻,遍地地找。沙发、床边、犄角、旮旯找遍,就是不见“仓仓”的身影。
“会去哪了?难不成仓皇出逃的“仓仓”,慌不择路直接从阳台跳下,然后摔了个粉身碎骨?”妈妈想。
“又或者成天担心“仓仓”携带病菌,对孩子们的健康不利的爸爸,就是那幕后黑手?于月黑风高的夜直接将“仓仓”遗弃或“就地正法”了?”妈妈又想。
最终,N种假设都未能成立,N种可能都没能得到应验。
妞儿泄气了,难过地写着悼念书。
“小白茶”: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好。昨晚是我见你最后一眼,你那么可爱,我很喜欢你,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可我知道,意外总之都会来,至今,你走了,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在天堂等我。
妈妈问:要“小白茶”在天堂等你?等多久?
“我活103岁,再等95年。”妞想了想说。
妈妈松了一口气,释然地笑笑:还是让它别等了吧!太久了。
03
“仓仓”又名“小白茶”,这是姐姐起的名字。
“兰博”又名“基尼”,这是车迷弟弟起的名儿。
有了“仓仓”的日子,孩子们的脑袋总爱凑一块儿,围绕着盒子里的它欢呼雀跃。
有了“仓仓”的日子,喂食、喂水、冷暖都成了娃儿们持续关注的话题。
有了“仓仓”的日子,便有了担心有了牵挂。去六百公里的外婆家不忘带上,回八百公里的奶奶家不曾落下。
可回归的“仓仓”仿佛就只为与孩子们见上最后一面,然后匆匆又匆匆地走了!
这回光返照式的24小时不到。
妈妈说:死都死了,扔了吧!
妞儿说:我要把它埋在招商花园城小区的地下,然后给它立块牌子。
突然就想起了葬花的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