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嫌假期太长,太无趣,所以天天期待着开学,期待见到许久未见的同学,继续忙碌于使人感到过得充实的课业。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就越来越希望多陪陪家人,即使闲适在家,也能自得其乐。
今年春节,我觉得应该是过得最快乐最有年味的一次。首先,一家人聚齐了,年夜饭也吃得热热闹闹的。每天唤醒自己的不是一次叫不醒酣睡者就继续响的闹钟,而是楼上放的音乐或是窗外动听的鸟语。每天睡到自然醒,虽说醒得比较晚,错过了早饭时间,10~11点期间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在午饭时却很有食欲,便美美地填饱饥饿已久的胃。
大年初一,照例是玩。清晨,雾很大很大,十米之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得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用作祭奠逝者的鞭炮声。山林荒冢孤寂许久,也就只有在清明佳节和过年期间才会多一些人的足迹,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与冷清气息相反的烟火味。下午,我和哥哥、姐姐以及妹妹一起去到了城里,那里别提有多热闹。拥挤的人群,四处飘香的烧烤串串,各种各样的游戏项目,再加上明媚的阳光,一心只顾吃喝玩乐的我们心情十分愉快。
初一初二过后,便是走亲访友了。聚在一起话家常,吃饭,这是历年的流程。大人们相约打打麻将,而年轻人则相约看看春节新上映的电影。我还是第一次在正月期间看电影,而《唐人街探案2》带给了我两个小时左右的欢乐,很有新年气氛。以前,我从未与同我一起看电影的两个表妹说过话,没想到因为我的一个一起去电影院的请求,她们和我聊得开了。我们有共同喜欢的明星,也有共同的话题,我竟有些相见恨晚之感。这应该算是今年的收获之一吧!
今年过年让我印象最深的大概是放孔明灯这一活动了吧。初一晚,我和哥哥他们准备在城里放孔明灯,结果才把火点好,就在准备放飞的时候,这时城管突然来到我们身边,要求熄灭它,说我们应该配合好他们的工作,为城市文明做努力。听罢,我们只好终止了在城里放灯的念头。贪玩的我们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才打车回家,回家途中,我望着窗外,天空繁星点点,甚是静谧。回到自家,我们不是忙着洗漱,而是继续放孔明灯。点火,托举,轻推,寄托着我们心愿的灯缓缓地飘向上空,然后愈来愈小,最后在不经意间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以前,我一直认为孔明灯会升很高很高,最后消失在某个我自认为特别神秘的地方。可是,这个寒假,跟着对放孔明灯痴迷的哥哥,我已经熟悉了孔明灯从迎着风缓缓上升到材料燃尽之后像个折翅的鸟儿降落的过程。夜幕之下,衬着暗蓝的天色,暖调的灯火显得格外地美丽。有一次,哥哥许了一个愿,竟在第二天完美地实现了。我一下子便觉得孔明灯真灵!
虽然只是在家待着,不能出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名胜,但我们村的美景也够饱眼福。我喜欢在清晨时,推开窗,看到一抹红日从幽深的竹林后缓缓升起,冰冷的混泥土房也渐渐多了些温度。我也喜欢和妹妹一起去附近的荒草地逛逛。微风轻轻吹,芦苇悠扬地摇曳,我们行走在能埋没鞋子的草丛里,任童年时光里的苍耳子调皮地粘附在鞋上,裤角上。那里很安静,很宽阔,是个休闲的好去处。天气好时,我常常会在五六点左右出门走走,只为欣赏醉人的夕阳红。为了记录下一天中最美的时刻,我会变换角度连拍好几张照片,直到夕阳消失在大河对岸的山坡下。有时候拍照,会遇到运载着货物的轮船缓缓经过,留下阵阵波纹,夕阳的余晖洒在河水里,洒在波纹里,自在地跳动着。还有,我们那个地方最盛产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蔬菜了,花菜、白菜、白萝卜、胡萝卜、葱苗、豌豆等长得可好了,它们就像这片土地的精灵,吮吸着朝露,沐浴着阳光,在庄稼人的呵护下健康地生长。在远处望去,只觉得绿油油一片,到处都是生机与活力。
还有值得一提的便是我们那里的坝坝席了。今年寒假,可能是刚好碰巧的原因,村里有好几家人或是因为祝寿又或是因为结婚而办酒席。大概有一周左右,我都是享用的城市里不常见到的坝坝席。虽然早已熟悉了出菜的流程,知道了都是哪些菜品,但还是会美滋滋地吃到最后一盘菜,可能是为了圆满,也可能是因为难得回家吃到家乡菜的缘故。庄稼人一年四季都在忙碌,忙着春种,忙着秋收,又或是忙着照顾家里的小孩儿,所以乡亲们也很少有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坝坝席上热热闹闹,乡亲们之间似乎有分享不完的话题。岁月流逝,曾经年轻的他们也渐渐添了几丝白发,多了几道皱纹。许久未见,我竟差点忘了他们的模样。当时的少年如今也已长大成人,偶尔在闲暇之余静听活泼的弟弟妹妹们的欢声笑语,而他们身上有我们曾经的模样。
天空依旧蔚蓝,小河依旧清澈,乡亲们也依旧勤劳与淳朴。只是时光老了一辈人,荒了几亩田,多了几分陌生又熟悉的新颜。